去年，晨报刊登的蔡正仁评价史依弘[微博]、张军[微博]2012版《牡丹亭》一文引发热议，在文中曾表示不悦的昆剧“大熊猫”蔡正仁，引发了昆曲演唱之移调大论战及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事隔一年，今年的上海国际艺术节期间(10月31日)，蔡正仁要和史依弘合作《牡丹亭》，而且还是20年不演的全部俞言(俞振飞、言慧珠)版《牡丹亭》。这不禁让人好奇。
昨天，上海昆剧团的彩排厅，两人的合作颇为默契，采访中也毫不避讳“批评这件事”。
关键在于对待批评的态度
传统俞言版的《牡丹亭》，史依弘和张军今年年初曾在国家大剧院[微博]一起演出，当初排练时，蔡正仁就前去帮忙排戏，同档期还和史依弘同台演出了《奇双会》与《玉堂春》。可见两人虽经“2012牡丹亭”事件，但彼此心里毫无芥蒂。这次上海国际艺术节“文武昆乱史依弘”5场大戏，蔡正仁参演《牡丹亭》，更显两人合作无间。
蔡正仁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时隔一年，蔡正仁称，去年的“事件”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不过有一点需要强调，就是事件发酵之后，一直被大众关注的移调问题有些被误解。他表示，当时的意见主要集中在戏剧的乐队配器梆笛上，“比如表演到‘惊梦’一折中的‘山坡羊’时，梆笛的声音干扰了原唱，简直是帮倒忙。我当时听了就很恼火”。同样，当时由某博主一条微博所引发的关于移调的论战，作为2012版《牡丹亭》的主演，史依弘昨天也有话要说。她直言某些关于移调的负面言论完全是跟风行为，“那些在微博上面骂的人都没有来看表演”。
尽管如此，去年的争论也引发了大家对于“戏曲界批评太稀有”这一现象的思考。在这一点上，当时率直点评的昆曲老前辈蔡正仁昨天也仍然坚持，“只要是有助于演员成长、昆曲发展的批评，都是好的”，“一个戏曲演员千万不要怕批评，有批评是好事，不是坏事”，“每个演员都会有缺点，关键在于对待不同意见的态度”。史依弘也表示乐于听到批评，认为有人关注、讨论，绝对是好事，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了解和关心中国传统戏曲。而两人今年的这次合作，无疑也是对于这场“风波”最好的回答。昨天，对于史依弘近年来的种种突破尝试，蔡正仁也表示这对于继承和发扬传统有价值，“大家不要觉得只是为了猎奇或是换口味”。
俞言版《牡丹亭》原汁原味
有别于去年创新的2012版《牡丹亭》，这一次即将上演的《牡丹亭》全本是地地道道的传统昆曲，完全依照俞言版的调门。去年“移调”是争论的焦点，这次史依弘完全按照原调表演，几次彩排下来，蔡正仁盛赞她的中低音非常好，令人吃惊。他介绍，一般京剧演员的音调偏高，而唱昆曲需要低下来，比较困难，也比高音难唱，“没想到(史依弘)能沉得下去，对于女演员来说太不容易了”。史依弘自己也觉得比年初在北京表演“文武昆乱史依弘”时进步了很多，“气息顺多了，对中低音的驾驭能力也有了提升，声音更有宽度厚度”。
对于蔡正仁，史依弘比喻为“陈年好茶”，口感温润，毫无涩味，“蔡老师在舞台上是怎么站怎么对，炉火纯青的艺术造诣早已在血液里化掉了，能够很好地引领年轻一辈的表演者”。而20年没有演过全本的这版《牡丹亭》，此次倾力出演，也体现了蔡正仁对于年轻人的支持。史依弘开玩笑说，蔡老师怕不怕被说从去年的“严厉批评”到今年“同流合污”，蔡正仁笑说，不怕。事实上，尽管演全本很累，但在多方的盛情邀约之下，蔡正仁还是克服了年龄上的限制，接受了这次难得的合作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