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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笛才子毛镝 《花泣》一首需要跪着听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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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经过不懈努力,成为中国音乐学院旁听生的盲人学生,因为没有盲文考卷,解决不了学籍,凭着一曲《花泣》,破格解决了学籍问题并拿到了学士学位……

笛子独奏曲《花泣》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初,它以苏州评弹为基调,以‘黛玉葬花’为背景,以江南音乐为基本素材,展现了‘花落人去’的悲凉情境。

《花泣》的作者叫张维良,是著名的笛箫演奏家,任中国音乐学院器乐系主任,中国音乐家协会笛子协会会长,也是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盲人演员毛镝的恩师。

《花泣》好像就是为毛镝而写,2000年毛镝参加了中国音乐学院考试,在这之前,该校从未录取过盲人学生,张维良老师也遇见难题,犹豫不决,当毛镝演奏了《花泣》以后,张老师激动地对毛镝说:我一定要你这个学生。于是毛镝成为中国音乐学院的一名旁听生,但因为没有盲人考卷,只能作为旁听生,学籍得不到解决。2003年,张维良老师推举毛镝在全国教委特别会议上演奏《花泣》,获得了在场领导和艺术家的一致好评,教委领导当即表示:人才难得,特事特办,随即解决了毛镝的学籍问题,毛镝终于作为一名正式学生并取得了学士学位。

作为传统曲目,写景写实较多,很少有描绘人们内心世界的曲子。《花泣》这首曲目对演奏者本身的思想境界要求就高,由于毛镝特殊的生活际遇和体验,他的演奏感染力异乎寻常的打动听众,做到了情景交融,物我两忘。

毛镝对记者说:“我每次演奏《花泣》都是带着真情去完成,这首曲子分引子、慢板、快板和尾声四个部分,引子部分平缓的溢出悲秋的哀婉,吹奏时感觉是人生经历的一种宣泄,自然地将自己带入了音乐的境界;慢板部分自从有金元辉(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盲人钢琴家)钢琴伴奏后,觉得每段都找到了音乐的灵魂,笛音如掩埋在沙滩中,钢琴如风,风过笛鸣,此起彼伏,相得益彰,带去了幽深的记忆和无限的感慨;快板部分运用了戏曲紧打慢唱的手法,演奏时,有一种心灵明畅、心潮澎湃的愉悦感,当遇到乐曲的断点时,演奏戛然而止,我和元辉相互看不见对方,但两人凭借呼吸准确进入下一段,将情绪推到最高点,高亢而明亮;尾声部分与引子部分相似,是引子部分的再现和回味,如诉如泣的低吟浅唱犹如花瓣在身边飘落,表达了花落人去的意境。

演奏完《花泣》后,毛镝最大的感受是:以感恩的心态去感悟人生,中国音乐学院前器乐系主任刘德海说:“毛镝是带着感情在吹笛的,我读懂了他对命运的理解、对人生的珍爱。《花泣》不愧为笛子界的二泉映月,是一首需要跪着听的乐曲。”

毛镝

男 1981年生于天津

1988年进入天津盲校学习

1990年-2000年随著名笛子演奏家陆金山教授学习笛子

2000年进入中国音乐学院,成为该校首位被录取的盲人大学生,二胡演奏家宋飞是他的班主任,师从于著名笛箫演奏家张维良教授。

毛镝曾在多次重大比赛中获奖:

1995年获第四届全国文艺调演(盲聋校)器乐组一等奖

2001年获第五届全国残疾人艺术汇演金奖

2002年获全国首届青年民乐大奖赛笛子青年专业组三等奖

2003年录制唱片《竹音琴韵》、《水墨风情》

他除专业之外还能掌握埙、箫、口笛、葫芦丝、巴乌、排箫、篪、竖笛、尺巴等多种民族吹管乐器的演奏方法。

现为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盲人器乐组组长、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笛子分会会员。

毛镝相关资料,仅供参考

名师出高徒

在中国音乐学院的求学生活被毛镝形容为“永生难忘”。“我很感谢我的班主任宋飞老师,她始终将我与其他同学平等对待。” 毛镝说,尽管宋飞是中国首席二胡演奏家,但却从来没有摆过架子,特别和蔼可亲,学校和班级组织的任何活动从来不将毛镝排除在外。毛镝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入学那天,宋飞老师牵着他的手,走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宋老师常告诉我,学艺术是件苦差事,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而且学艺还要先学做人。”

在老师的言传身教下,毛镝更加发奋努力学习。从2000年9月走进校门至今,他给自己“翻译”了整整两大箱子教材。每一本教科书、辅导教材、考试试卷发到手里之后。他都会找同学给他念,自己逐字翻译成盲文。一摞摞的手译教材和听课笔记让每一位任课老师在感动之余惊叹不已。

即使在这个中国顶尖民乐才子云集的校园里,毛镝依然是他们中间的佼佼者,很多门功课都是“状元郎”,还先后推出了两张个人专辑,并正在筹备第三张专辑的制作。

“在我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接触的学生有很多,但最令我难忘的、最出色的却是毛镝。”天津音乐学院的陆金山教授说,毛镝在进中国音乐学院之前,跟他整整学习了十年,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毛镝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虽然是盲人,但从来没因为自身的残疾而对自己放松要求。”张维良教授是毛镝在中国音乐学院的导师,他说毛镝无论是在专业水平上还是生活能力上,对自己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也正是因此,他才得以在民乐界崭露头角。

2004年3月,毛镝成为中国残疾人艺术团一名正式演员,在短短3个月的时间里,毛镝已经先后随团出访了很多国家,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欢迎。“我和另外几名民乐手搭档组成了‘风情组合’,专门演奏传统曲目。” 毛镝很难忘出访韩国的经历,在演奏完几首中国民乐之后,又特别为当地观众献上了精心排练的韩国名曲《阿里郎》,当充满异域风情的旋律从中国最古老的民族乐器中流淌出来的时候,整个剧场都沸腾了,先后几次谢幕都又被观众的掌声“拉”回到舞台上。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却能充分感受出那种氛围,演出结束走出剧场的时候,我们被潮水一样的人群包围着,欢呼声、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毛镝兴奋的说。

父亲的期望

吹竹笛是很消耗体力的,但23岁(2004年)的毛镝已经整整从事了15年这项“体力运动”。看不到示范,他就将手放在老师的腰腹部,一遍遍地用心去体会吹笛时用气的变化;看不见乐谱,他就一次次地听录音,将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地刻在自己的大脑里。

“我的成长离不开大家的宽容,刚学的时候,我吹出的简直就是噪音。”其实,为了避免笛曲声打扰到家人和邻居的休息,毛镝时常是冬天躲在厕所里,夏天站在公园中,一遍又一遍地吹奏练习曲目。终于有一天,曾经屡次对他的笛声提出“抗议”的邻家奶奶,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孩子,你这笛声不吵人了。”

日复一日的练习,枯燥乏味。但毛镝并不觉得辛苦,他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需要就不觉得难。”此外,他说自己还有个好名字,如同有股动力推着他勇往直前。这个名字是父亲给他取的——镝,一支锋利的箭,希望他能冲破人生重重困难达到成功的彼岸。

播撒中国民乐

即使谈及刚满周岁意外致盲的经历时他也用格外轻松的语气说:“有一失就有一得,我失去了光明,但却获得了比正常人更加敏锐的听觉。”上苍是公平的,它在为毛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毛镝的记忆力惊人,“他的耳朵就跟长着钩似的,简直过耳不忘。”马涛是毛镝在天津盲校就读时的同班同学,虽然同为盲人,但谈起毛镝的“耳功”,他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他说,即使是完全生疏的乐谱,毛镝只要听上两三遍也能一个音不错地背出来。

时至今日,毛镝的大脑中已存储了数百首乐谱,但只要遇上生谱子,他必定使劲听、使劲背,“脑子、耳朵都要用,不用就会生锈。” 毛镝说。

毛镝自2004年3月进入中国残疾人艺术团以来,3个月的时间里就随团先后出访了文莱、韩国、台湾、美国;在下半年还将出访土耳其、雅典、埃及、瑞士、丹麦、法国。毛镝笑言,自己现在是“绕着地球跑”的人,但却乐此不疲。他说,自己是幸运的,得到了一份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因此必须努力再努力,将中国的民族音乐播撒到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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