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宝华姐聊电视，她谈得最多的是一个“情”字。采访过后，这个曾经编写过[我本善良]、[澳门街]、[真情]的女人，让我肃然起敬。她的直言不讳让人感觉十分地惬意，面对她，连自己都会变得通透和干净。她剧中的女子不少是短发，她本人亦是如此，坚强、硬朗，兴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大女人。她享受真正的自由，不喜欢与没文化的人为伍，她的严格会让人感受为一种纯真，一种天性，不会有压力，亦不会有束缚。
一直没敢问宝华姐为什么会跟我聊那么多，聊了很多台前幕后的事情，我大胆猜想，除了我们杂志是她比较信任的，还有就是采访之前做得准备还算是充分……因为她说自己是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我庆幸自己做了准备，否则也许就没有了这个采访，更遗憾的是，我会因为失去认识她这样一个人的机会，对自己来说，也会是个损失。
[荣归] 第一次的尝试
□电视剧：您写香港回归这个题材的契机是？
-陈宝华：荣信达的李小婉(blog)，婉姐有一天她找我做这部纪念香港回归十周年的戏，问我有没有时间写。但我就跟她讲，做回归大戏是第一次。我还可笑地问她是不是每天要去中央台上班的？她告诉了我一个差不多的路线，我就从去年7月开始构思，现在拍摄的是我构思的第四个版本。我当时看了一些回归戏，发现其中的优缺点来帮助自己，这时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内地的时装戏不知道怎么去写香港，香港写的内地也不是那样的。所以说这次我创作的东西跟从前的不一样，我要随中央电视台的脚步，李少红(blog)和婉姐都非常帮我。我就很清楚我的岗位是去配套导演的，这个是我要学，也很愿意去学的。(最初的版本和现在的第四版改动大吗？)没有，大体上都在的。
□电视剧：[荣归]大的框架是什么？
-陈宝华：二十四集的篇幅分得很清楚，在[荣归]里我们不再堆故事，前八集写1997香港刚回归的情形，大家怎么去看对方。我以一个香港人的身份告诉大家香港人是怎么看待回归的。这个是非常真的。因为我们当初是殖民地，没有人教给我们“国家”的概念，最初，我们的脑海是空白的，我们就是因为不知道怕的是什么才害怕。很多媒体把内地不好的东西放大来写。1990年开始我们就生活在一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中，有笑就好。现在我回到香港发现还是有很多人不了解内地，他们去罗湖买东西按摩，就以为自己知道内地是什么样子了。这部戏中间八集重点放在金融风暴，1990代初香港一英尺的面积平均价一万块！当时在香港的内地人分不同层次的，有海归也有社会底层的，这也是我们这部戏的一个特点，把一个多元化的香港展示出来的。香港人愿意和内地人做生意是因为市场大，在戏里我设定了香港富豪和内地烤鸭师傅是兄弟的关系，所以最后八集是弟弟(郑少秋饰)的角色得了血癌，哥哥(焦晃饰)用骨髓救他。
□电视剧：和郑少秋、焦晃合作的感觉如何？
-陈宝华：郑少秋非常好，因为他也吃过苦，他到现在也从来不浪费食物。这一点我很敬佩他。他很聪明，很会调动现场的气氛。人跟演技都好的演员真的不多见，他是其中一个。焦晃老师是一个醉心于艺术的人，他非常认真地看待工作。当初要见焦晃老师，我都没敢去染头发(笑)，怕老人家觉得我不好！“有一次挺逗的，拍摄中途我得了风疹，但没发在脸上，而我又要和焦晃老师一起出去吃饭讲剧本，他不知道我有病了，问我吃不吃牛肉，我说我信佛所以不吃，问我吃不吃辣，我说我不吃，问我喝啤酒不，我说那好吧，喝。其实是我出疹不能吃那些东西，但我怕我再说不喝，人家觉得我麻烦(笑)。结果回到家一看全身都肿了，第二天打了针才好。
□电视剧：为什么把焦晃的角色写成是烤鸭师傅？
-陈宝华：(笑)是李少红让我这样做的，她说煮饭比较有艺术，说烤鸭师傅，什么人都可以吃到他做的东西， 为此我们特意去烤鸭店观摩了几天。
[我本善良] 二十八岁时的
剑走偏锋
□电视剧：当初写[我本善良]，灵感何来？
-陈宝华：当时我在无线做了四年，从编剧做到了编审，那年我28，写了[我本善良]。那个时候写一些男性的成长戏收视率是很高的。我很喜欢看外国电影，一直想写一个很崇拜仇人可是却分得清黑白对错的人。我还记得[我本善良]的大故事出来后我去卖本子，他们都不敢收这个本，觉得太偏了，他们说我们是大台，不可以这样！后来进来一个人，因为我是新人，不知道他们是管理层的。他给我五分钟时间讲故事，最后很有信心地说了一句：我们是无线，我们是最大的频道，我们不尝试谁尝试？现在这个人不做这行了，但是当初没有他就没有[我本善良]。
□电视剧：演员当初都是怎么挑选的？
-陈宝华：(笑)温兆伦其实不是我选的，都是我把剧本给公司，公司交给监制，监制和我们一起选。我给你讲讲我们当初想的都是谁——浩男是梁朝伟，伊明是张曼玉，那个时候他们很红嘛！演浩男妹妹的本想选叶童，而曾江演的黑社会，原先定的是他演警察，让谢霆峰的爸爸谢贤演黑社会！我们想的时候就是这个阵容。这部戏，邵美琪给我的触动最大。她那时的头发不是伊明那样，我就跟赖建国导演说她不像是在英国长大的。后来带她去剪了个短发，就发现她留短发时，个性才能显出来。我第一次和她合作就是[我本善良]，最后一次合作是[妙手仁心2]。那个时候她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她一见我就抱住我，我也抱住她，告诉她：“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弄得很好看。”我们是老朋友了，不用多说，我也从来不过问她的私事，比起人生的困难，那点感情问题有什么复杂的？但优秀的女演员一般都是感情很丰富的，比如[澳门街]里的佘诗曼就是非常好的例子。我也很喜欢她剪头发的。(您是不是很喜欢短头发？)对，后来更好笑，女演员跟我说：“宝华姐给我个机会吧，我愿意把头发剪掉的。”我就笑，其实不是那样的(笑)。
[澳门街] 百分百感情
□电视剧：当初是怎么构想[澳门街]的故事？
-陈宝华：我做完[真情]后，无线希望我做一个关于马场的戏，但我想写一个百分之百情感戏。你觉得不觉得[澳门街]是可以写三十集的？上级希望在香港拍，我希望在澳门或者南丫岛拍，因为我觉得香港没那么单纯的感情。我以前看过《倚天屠龙记》，我觉得张无忌对每一段感情都是真的，所以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女人不可以同时爱上很多人？很多人不知道感情是能伤害到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爱情跟感情跟同情都是一种爱！我就跟佘诗曼讲，君好对马浚伟的角色是一种英雄式的崇拜和好奇，他带她认识的东西都是高贵的。而文初是跟你一直玩的，你会有一种女人的母性在里面。还有金胜那个角色每次出现都带伤流血，他是一个比较散漫的男人，但当你知道他有危险时，你对他就会有一种关心，其实这种关心也是一种爱。那个时候有人推荐别人演君好，我说一定要佘诗曼。其实佘诗曼之前演过两部戏，都是普普通通的角色，[生命有Take 2]的收视率很糟，他们就说佘诗曼不行，不懂演戏。我就说“她不懂演戏是因为那个戏没戏，跟她没关系。那么没戏她都能用心去演，证明她喜欢演戏。”我问佘诗曼为什么烫了一个像四十多岁女人的头发？她就喷笑。我让她去剪了头发，而且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很喜欢恋爱，容易动情，是一个当演员的好料。(那有了好演员，一整部戏拍下来是不是觉得很完美了？)也不是的，[澳门街]里我曾经为最后一场戏而不开心，就是两兄妹重逢的那场。(为什么这个戏叫[十月初五的月光]呢？)其实这个名字是无线决定的。十月初五街是一个卖澳门特产蛋卷的地方，每逢初五的月亮是残缺的，就表示这里面的爱情不是完美的，不可以在一起。(那君好究竟爱的是谁？)这个问题我也跟佘诗曼讲过，其实你三个都爱的，但身体上只能爱礼信一个(笑)。我是保守的，女人可以同时爱几个人，但不可以在同时跟几个人在身体上发生恋爱。(君好这个角色是您最喜欢的吗？)我蛮喜欢的，但我最喜欢的女性角色是石伊明，因为她比较像我。男性角色我比较喜欢文初，我跟张智霖(blog)讲戏的时候，他也说他非常喜欢这个角色。演金胜的演员唐文龙看了就说我挺会讲故事的(笑)。佘诗曼曾经寄过一个卡片给我，说感谢我给了她那么好的一个角色，是我让她剪了短头发的(笑)。她这样做我已经很感动了，现在我学会了对人要求不要太高，对自己要求高就可以了。所以只要人家不骂我三八已经很好了(笑)。
□电视剧：观众很讨厌万朱沙华，你是怎么考虑的？
-陈宝华：好多人都说陈曼娜不会演戏，但你没发现我写给她的两个角色她都很会演嘛。一个是这个，一个是[妙手仁心2]中Henrry的妈妈。我也很直接地跟她说，其实你的戏不太好，虽然你有钱，我都要很真诚地告诉你，她听了就嘎嘎地笑。我又说，但是我可以令你发挥得比较好，不要介意做反派。我就给这个人物起了个很好笑的名字，因为曼珠莎华是一种花，梅艳芳的歌里也唱过。她这个人物是一种“霸”，不是“坏人”，因为她老公有婚外情，她要把老公抢回来，这个是所有女人的天性，第三者虽然跳楼自杀，并不是她推下去的——她有一句台词就是“她一死以谢天下，可我还是要活下去”。你可以说这个角色很有城府，但不可以说是一个大坏蛋。她做坏事的时候发誓说如果做就没有荣华富贵，但后来她发现还是有荣华富贵，她就不再怕发誓了，在跟天斗。她发誓说“如果我嫁祸金胜我就没儿子送终。”结果应验了。她到医院去看死去的两个孩子的戏，陈曼娜演的很好。她骂那个女人说“你很歹毒，你要我把他们两个养大成人，却一天之内把他们两个都带走，你比我歹毒！”。陈曼娜平常是很爱玩的，但拍摄当天她不跟人说话的。
[真情] 幽香绵长的家庭戏
□电视剧：[真情]创作了1000多集，这样的长剧与一般剧集相比，在创作上有什么不同呢？
-陈宝华：[真情]当时我是写了100集，但哪有人可以一下子接1000集的？前20集没什么事，后来就像煲汤一样，味道越来越浓，海外市场好得不得了，然后就又写了100集，薛家燕是222集才登场的，写到300集，已经没人告诉我到底要写多少了(笑)。我自己对这个戏非常有感情，伦理戏有多少人懂得写呀？因为我外公有八个老婆，我姥姥是第八个老婆，大宅门的时装戏我懂得如何去写。我从小就知道大宅门里的人性斗争是怎么样的(笑)。当时很多同行笑话我，因为我们的薪金是按月给的，我做这么长的剧也还赚那么多钱。我干妈就跟我说“你就继续做下去，海上爬龙舟，岸边有眼看的。”这部戏在新加坡播的非常好，我到新加坡的时候，好多记者围上来，我以为是采访那些演员的，没想到他们要采访我。回到酒店，我哭了，因为我被别人认同了。
编剧人生 五味杂陈
□电视剧：从编剧上讲，内地电视剧和港台电视剧的区别是什么？怎么改变这种状况？
-陈宝华：总体上说内地古装剧比较突出，香港时装戏比较受欢迎。香港比较随便，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怎么播就怎么播。以前的港剧连主题曲都做的很优秀，因为是有人用心在做。现在大众都说要快餐文化，但天天吃下去，文化会越来越单薄。有一阵不是很流行胖女孩成功的故事嘛，韩国抄美国，香港抄韩国地写。好多港剧往往开头很好，感情很到位，但突然发生了冲突，为了争财产争爱情有了宿怨，然后是你杀我家人我杀你家人，坐牢，再报仇……这些都是我们说的港台剧集的套路。内地剧我觉得最大的优点就是文学性很强，古装戏不需要堆很多东西就很有自己的个性。港台剧现在是完全紧跟东南亚市场。我从前在无线“卖故事”，卖的是陈秀雯和姜大卫主演的[都是有情人]，他们说：“宝华，你简单讲一讲你是抄哪几部戏的？”我说：“我不是在抄，我是在做一个戏来给人家抄。”他们说让叶玉卿来演里面的师奶，我说我不要她，如果我用她就是一个靠外包装的戏，靠的是她的人气；可是如果用陈秀雯就是一个非常真诚的戏，人工的颜色不那么浓。去年我和尔东升合作[新不了情]的时候，有一个无线高层也问过我想不想回去做监制，但我已经很了解游戏规则了。一个行业需要人才，而不是人头。(那内地呢？)内地很多是独立制作的公司，市场大，配套也很新鲜，但很多资源都被演员拿走了。为什么场景尽量要小？为什么一场戏就要有五、六个点？因为我们资源要集中！这就是内地电视剧为什么还是赶不上香港电视剧的原因之一。你发没发现香港电视剧，角色也许在餐厅讲五句话就走了，场景跳的很多，外景很漂亮。因为无线是上市公司，资源是可以积攒起来的，它最擅长的是美术，美工很厉害，[妙手仁心]可以建起一个ER Room。那如果同时拍三个医院题材的戏，资源是不是可以通用呀？演员有那么多可以调配的！它是用压很低的价钱加很高的技术和包装，如果再配上韦家辉的剧本，配上好编剧，是不是出来的效果会很好？(内地剧应该做怎样的改变呢？)我希望内地有更具特色的戏，希望内地一些真正爱演戏的演员能少要一集的费用(笑)，多一点给制作组来做电视剧。努力吧！我跟一些编剧们说过，宝华姐以后老了，来跟你们学习怎么写内地剧。她们就说，你以后老了我们推荐你到学校里讲电视课。我说，好呀，但是要给我配一个翻译在旁边，要不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笑)。我经常说，不是因为香港电视剧好，而是因为香港电视人早起步了二十年，但要不努力，就会被超过。
□电视剧：您为什么选择离开无线而到内地发展？
-陈宝华：无线其实算是香港的“CCTV”，我觉得内地市场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能检测自己的功夫究竟如何。我离开无线是因为它并不太认同我，所以我常说个性强的人，路走的很辛苦，笨蛋不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辛苦。港剧的路越来越窄，在那里编剧只是工作而已，我不喜欢。(是什么原因最终让您确定要来内地的？)我自己对内地有了正确的认识是进亚视开始，认识了封小平。他给了我很多概念。我在亚洲电视公司认识了太多水平高有学问的人，带给我的信息是正确开明的。我到北京，第一个合作的是荣信达公司，所以我说自己的命还是不错的(笑)。所以说电视剧是一个传媒文化，掌控的人要知道观众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能因为韩剧流行就去学。曾有人问我可不可以做中国版[大长今]，我说不可以。
□电视剧：在您塑造过的众多角色中，哪个角色您觉得是最完美，最符合设想？
-陈宝华：比如伊明，比如陈坤在[新不了情]里的角色。还有[Loving you]，我把很多不能用二十集去表现的东西全写进去了，比如女人整容，姐弟恋。邓萃雯演的很好，很多人都说她是我的“爱将”，其实我没什么“爱将”，我“爱戏”。你演的好我就喜欢。我到亚视做[万家灯火]收视率不错，冯宝宝的角色对我来说也是非常有意义，但当时没人相信我会请冯宝宝。冯宝宝也是个性情中人，很爱才，我是去请她出演的，如果我请不到她我这个部分就会被撤掉。冯宝宝相信我，她来了。我很感谢帮助我的每一位演员。吴启华在北京的时候还请我吃饭，还让我多保重，他也很希望我回无线。演员也有他们的难处，生存在一个很不安全的情况下，他红的时候没时间见你，他不红了，送上门你也不会给他戏。跟我合作过的演员，能对我客气，我已经觉得很好了。袁咏仪见到我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我看张智霖[十月初五的月光]，两天不出家门，你写的真好！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写一个，价钱可以便宜。“她这个人很真诚的。其实通常编剧都是给人家骂的，好的一定是导演和演员，不好的一定是编剧。这世界上能有多少个韦家辉呢？当初我们看韦家辉的戏都是买录影带翻录着看。
□电视剧：您平时写剧本通过什么渠道启发灵感的？
-陈宝华：我比较喜欢写人物，我对人性认识的很深。我常会自己琢磨身边人。第一次跟曾宝仪(blog)见面，给她讲[荣归]里的明思，我哭了。如果有人让我去抄袭一个戏，我会直接说，我吃得了苦，我不怕穷，然后转身就走。有一次有个演员说请我吃鲍鱼，我说我有事去不了。我不会因为你请我吃鲍鱼而对你怎么样。小时我家里也很穷，但是我妈非常能干，我就知道原来女人很重要。其实现在有“女强人”，为什么没有“男弱人”呢？我不明白。我的孩子全部是我戏里的角色，每一个都精怪美丽，完美无暇，每一个孩子都会叫我“妈妈”。[荣归]里，演明捷的林申(blog)叫我“宝妈”，一开始我会觉得很奇怪，后来就习惯了。我跟他说让他帮我好好演戏，要不以后我写不了剧本，我就去卖烤鸡翅了(笑)，现在不是很流行吃那个嘛！
□电视剧：内地有没有您比较看好和喜欢的演员？
-陈宝华：其实陈坤是我蛮欣赏的演员，陈坤的眼睛里是有戏的。当时第一次看到陈坤是在[粉红女郎]里，我一看，哇，这是不是个泰国人呀(笑)。后来别人告诉我，陈坤很红。接下来我看了[金粉世家]，发现又有他。我觉得他的感情是非常丰富的，很入戏，很认真，是演戏的好材料。他会记得谁帮助过他。
□电视剧：您觉得创作的本子之所以成功原因何在？没有觉得自己的剧本有哪些不足？
-陈宝华：说实话，我觉得编剧是天生的。我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我家里有很多黑白长片粤语录象带，那都是我为我姥姥录的，她看不到，但可以听。小时候，我特别喜欢陪姥姥去听那些粤剧，那些歌词纸我都拿着记下来，回家表演给姥姥看。为什么我的戏里老人特别多，因为我姥姥有很多朋友，我都见过，了解老人的生活和他们的所想，所以[真情]里面有那么多老人戏，每个都不一样，我懂得怎么去写。不足呢，我觉得有。比如我对真正的内地人认识不多，再给我三年去认识吧。
□电视剧：有没有写不出东西的时候？
-陈宝华：[真情]时有个关口想不通，想了两天，无端端哭出来。
□电视剧：记忆非常深刻的自己创作的台词是？
-陈宝华：我觉得我写的经典台词还蛮多的，比如那句“女人的开心是自己爱的人开心，男人的开心是自己开心”。小婉姐就说要帮我出本经典语言书(笑)。她有一个习惯，和人讲话的时候喜欢拿本记一些东西，后来熟了我就问她在写什么，她说我在记你说的话，太精彩了。如果打比喻的话，树干是大故事，树枝是一个个小故事，那台词就是树叶。
□电视剧：您是学历史的，考不考虑写部古装戏？手中正在酝酿什么题材的作品？
-陈宝华：是一部清末民初的剧，有制作人在谈了。20 集的戏，构思完成后真正动笔成文，大概要两个月，我拿剧本给李国立导演看，他突然问我写了多久。我还以为是我写的不好，很怕，说两天，他又问，我说，一天……你不喜欢我可以改。他说不是，是非常的好。拍[京港爱情线]的时候，我正在跟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子恋爱(笑)，人都处在那个状态里。我觉得写东西不能用时间来衡量，考场上，你能说一个小时写出的东西就不好，三个小时写出来的就是好文章吗？比如，有一些我没经历过的中国某些时代的戏，我是不会写的，但很时尚，都市女人的东西，海归的苦恼等等，我就会写得很好。文/大嘴传媒《电视剧》 2007年08期总第156期4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