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晴:所有恋爱都谈完,所有男人都看穿(图)
1988年,马晓晴因演《顽主(blog)》走红,后来演《北京人在纽约》大红。“那时我出门要戴墨镜,经常会有服务员站在旁边,看着我吃饭,冲着我嘿嘿地傻笑,我就说:‘你们不要再对我笑了,吓死人了,饭也吃不下了。’”
2000年前后,她淡出娱乐圈,“回到上海后也老戴墨镜,后来我妈说你别戴了,你戴了也没人认出你来。后来再也不戴了。”
本报记者 张世豪 上海摄影报道
在《编辑部的故事》里马晓晴饰演一个要吃要喝、无法无天的小保姆;《北京人在纽约》中饰演追求自由的小女生。有人说这角色就是马晓晴本人的真实写照;但马晓晴说,当年的任性已经不复存在了。
12月22日,上海的街头冰冷刺骨,马晓晴身着一件米黄色毛领大衣如约出现在记者面前。她和堂兄在上海经营着一家艺术设计公司,有50多名员工。近十年没有出现在大银幕上的马晓晴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但声音仍如少女时甜美,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难怪她一开始就满怀怨言,“我11岁时就开始拍电影,我以后不想再演戏了。”随后,马晓晴更是语出惊人,“在35岁以前我就已经把所有的恋爱谈完了,如果把我的感情经历写出来会是一本非常精彩的书。”她甚至诅咒自己,说自己命中注定会断子绝孙……
“在北京的时候,我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特别高,而到了上海,一切都变了,在拥挤的人流中,我看到的只是黑压压的后脑勺……”
当年
11岁成童星 20岁红编全国
马晓晴1968年出生在上海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79年,11岁的她被谢晋挑中出演《啊!摇篮》(饰演小湘竹),从此踏上演艺之路。拍完《啊!摇篮》后,马晓晴的脑子里开始萌生出长大后当明星的梦想。高中毕业前的马晓晴拍了7部儿童片,成了当时全国名副其实的小童星。不顾家人的反对,1986年,马晓晴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但是在1988年,马晓晴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退学,正好那一年,峨影厂的米家山导演来找马晓晴演电影《顽主》,学校也坚决反对,马晓晴就退学了。
1988年7月,马晓晴到北京拍王朔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顽主》,她把这部影片称为自己的第一部成年影片,她说当时根本不知道王朔,“米家山寄给我剧本,我非常喜欢,就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得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角色。我开玩笑说假如不让我演,我就带一把枪到峨眉山上去杀了你。后来潘虹还跟我开玩笑,‘你以为我们峨眉电影制片厂都是猴呢!’”拍完《顽主》后,米家山给马晓晴写了一封信,信中说:马晓晴你实现了你的诺言!
因为在《顽主》中的出色表演,马晓晴获得1989年金鸡奖最佳女配角唯一提名。那届金鸡奖的评委会主席正是带她走上电影之路的谢晋,“谢晋导演当年提出,不要颁奖给我,让年轻女演员这么早就得到大奖,她们拿了奖就会往外国跑。”当时有将近半数金鸡百花最佳女演员得主拿到奖后都出国,其中就包括陈冲(blog)、张瑜、斯琴高娃、龚雪等。 与大奖失之交臂,马晓晴竟然一点也不恨谢晋,“我一点都不恨他,谢晋是我的开门祖师爷。”
1992年,马晓晴参加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的拍摄。马晓晴说要特别感谢姜文,“他当时对大家说,‘宁宁这个女孩,我全中国不要任何一个女演员,我非得要这个女孩(马晓晴),一定就是她了。’”
1997年,她凭借在《我也有爸爸》中的出色表现获得第17届金鸡奖最佳女配角,成了那个年代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马晓晴体会到了什么是“走红”,“那时我出门要戴墨镜,经常会有服务员站在旁边,看着我吃饭,冲着我嘿嘿地傻笑,我就说:‘你们不要再对我笑了,吓死人了,饭也吃不下了。’”
感情
“这辈子,注定要断子绝孙”
谈到自己的感情生活时,马晓晴突然说:“这个太八卦()了,我先出去抽根烟。”马晓晴从包里摸出一根白色的女士香烟,慢慢点燃,大口大口地抽着,突然她笑了起来:“1999年,我在北京演赖声川(blog)的话剧《他和他的两个老婆》,当时我穿着三点式就上台了,当时挺轰动的,但是我觉得不黄,就是有点色情。”马晓晴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年近41岁的她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不太习惯,常常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有一天,马晓晴喝了很多的酒,突然跳到了摆满酒菜的桌子上,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桌子上,跳啊,跳啊,跳了整整一个晚上……
曾和“身在高位”者有段情
在马晓晴刚到北京时,曾和北影厂的年轻导演路学长谈过恋爱,那个时候马晓晴在路学长的家中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能有个“窝”而不至于像其他北漂演员那样到处租房,当时令很多北漂明星心生羡慕。据马晓晴回忆,1988年到北京拍《顽主》时就和路学长恋爱了,“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他那个时候得了太重的病,我很长一段时间在照顾他,我爸爸说他是个没良心的人,后来我拍《北京人在纽约》的时候就走了,他一直给我打电话,还不断地写信,最终我们还是认认真真分手了。”之后,马晓晴曾经历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爱情,用她的话说就是,“他现在身在高位,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现在觉得爱情像一场游戏”
年轻的时候,马晓晴一直喜欢比自己大的男人,而且至少要大十岁以上。 但现在的爱情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想现在谈恋爱应该不会那么笨了,我现在觉得爱情像游戏,要符合游戏规则,谁也不能彻底霸占谁。我以后不想结婚,因为我觉得不太适合结婚,不适合做家庭主妇,因为做家庭主妇会付出很多,我想搞事业。”
“我想我在35岁以前把所有的恋爱谈完了。”说完这句话,马晓晴补充说道:“这太八卦()了吧!”停了一会,她紧接着说,“我不想要小孩,更不想领养。因为我这个人太马大哈了,领养个小孩会把他养死。我看过一本书,作者说自己这一辈子注定断子绝孙。我也是这样,我不可能照顾好丈夫和孩子。”马晓晴还向记者曝出了猛料:有一个帅气男孩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我不会爱上他,我40多岁了,他才19岁。”说完后,马晓晴又冒出了那句话,“不许八卦了。”
《妇人日记》 写尽生命中那些男人
马晓晴孤独的时候,就会给朋友打电话或约朋友出来逛街,但是当走在大街上,再没有人能认出她了,“我在北京的时候出门戴墨镜,生怕有人认出我来,到上海后也老戴墨镜,后来我妈说你别戴了,你戴了也没人认出你来。后来再也不戴了。”马晓晴说看过很多书,家里的藏书也不少,“我就想看看这些伟人们在干什么……”马晓晴正在写一本小说,名叫《妇人日记》,这本小说源于孔子的这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本书会是马晓晴情感经历的真实写照,但是等老了后才会写完,因为她生命中经历过的那些男人都还活着。
现在
只看到黑压压的后脑勺
马晓晴走红后,个人生活完全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她逐渐减慢了拍戏的速度,2000年后,她从北京回到了上海,逐渐淡出观众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沉寂。“在北京的时候,我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特别高,而到了上海,一切都变了,在拥挤的人流中,我看到的只是黑压压的后脑勺……”2002年,马晓晴自立门户当起了导演,但是由她自编自导的电影《花店》最终没能拍成,这至今是马晓晴的一个遗憾。《花店》讲述了一个开花店的女孩与服装设计师、警察、歌手、农民工四种不同男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这个剧本,当时电影局是通过了的,以后等我像冯小刚、陈凯歌能自由拍电影时,我还会拿出来。”
回到上海后有几年,马晓晴几乎断绝了与演艺圈的所有联系。电影伤透了她的心,曾经一度不能谈电影,跟谁也不能谈,一谈到电影她就恶心,想吐…… 2006年,马晓晴执导了电影处女作《少女》 ,同年这部电影在央视电影频道播出,影片中的故事改编自她的亲身经历。马晓晴说这部影片讲的是一个断送了的爱情,在这部电影中,她丰富细腻的情感得到了表达,把情窦初开的青涩、惶恐、逃避和矛盾复杂的心情表达出来了。马晓晴说,影片中女孩子和男孩打架的场面,是她小时候的亲身经历,“这部影片表达了我的内心,就像我的孩子。”有人说,经历大起大落的人会非常怀念自己美好的童年,马晓晴也应当如此。
今年1月,马晓晴开始着手写电影剧本《素馨》。马晓晴回到上海后,看到了很多人和事,她经常看新闻,这部《素馨》也属有感而发,“这个女孩不会电脑,不会英语,没有大学学历,找不到工作,就想到了自杀,然后就跑上了19楼,想往下跳,她突然看到地下跑进来一只小狗狗,在楼下拉了一泡屎,跳啊还是不跳啊 ,多脏啊,女孩开始犹豫了,这时候,她一转身看到了父母,女孩眼睛里顿时浸出了泪水……”马晓晴停了下来问记者:“我把这个故事说出去后,人家会不抄袭啊?”但最终,她还是把这个故事全部说了出来,说完后,马晓晴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声音有点哽咽,“其实阳光是无私的,对每个人都一样。”
记者手记
41岁的女人
内心依然倔强
马晓晴和堂兄合伙开办的艺术设计公司在上海闹市区某商务大楼第四层,公司不大,但充满了温馨,大概有50多名员工,在北京和美国各有一家分公司。新的一周刚刚始,公司里一片忙碌,马晓晴带记者首先简单参观了一下,随后来到了她堂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右侧一位年轻女秘书在猛烈敲打着键盘,“我们在这里聊吧,我平时不坐班,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开开会,我没有固定的办公室。”,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马晓晴絮絮叨叨,时而停顿,时而激扬,回忆的闸门慢慢打开……
采访结束后,马晓晴送给记者一张《少女》的光碟,这部电影是她在2006年编导的首部电影。在影片的开头,打出了这样的字幕:“你的如花美貌,你的温柔善良,还有你的欢笑,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我只是感到遗憾,没有及时对你说声再见!”马晓晴把自己年轻时的经历融入到这部影片中,她也许想把这部影片送给自己,来祭奠自己逝去的美好年华。
马晓晴扮演的角色几乎都是问题少女,成天跟小混混在一起厮混,对爱情玩世不恭;和马晓晴有过接触过的人,都说她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女人,自私、任性、自恋,有时会蛮不讲理;马晓晴也承认自己老把任性当个性,年轻时会经常和人打架。于是她把自己和男孩子打架的场面写进了《少女》中。马晓晴说,年轻的时候做错过太多的事。
回到上海后,马晓晴有一段时间突然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很不适应。洗脸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自己的皱纹都长了出来,用很多的化妆品试图把这些皱纹抹平,马晓晴开始喃喃自语,“但是没有办法,我毕竟老了。”有人说现在的马晓晴变得神神叨叨,活像一个怨妇,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在经历了20多年的躁动与喧哗之后,马晓晴终于沉淀了下来,她已不再是那个浑身带“刺”的女人,她迫切渴望换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她的内心依然倔强。本报记者 张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