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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麦当娜领养之路不平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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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的麦当娜已经是3个孩子的母亲。除了亲生的一子一女,她最小的儿子是她2006年从非洲国家马拉维领养的。马拉维全国1200万人口中有14%感染艾滋病病毒,全国约有100万孤儿。今年4月,马拉维高级法院认定麦当娜不符合该国有关领养条件,拒绝她领养4岁的马拉维女孩梅西。麦当娜提出上诉,本月4日,马拉维高等法院就此案再次开庭。开庭前,一个自称是梅西生父的男子表示,尽管他从未见过梅西,但他仍想自己照顾这个孩子,不打算让麦当娜收养。法院的审判结果将于两周后才宣布,但“话题女王”麦当娜的第二次领养,已经为全世界创造了一个绝对多元的话题。

在一个名叫“希望之家”的孤儿院,麦当娜遇到了大卫·班达,并在数天后将他带回了英国。

2008年4月24日,乐坛大姐大麦当娜身着华贵装束出席了第7届纽约翠贝卡电影节。这次,这位乐坛常青树不是来唱歌,而是带着一部原创纪录片参加首映式。

“这是我的纪录片,是我在马拉维生活的点点滴滴,”年届5旬的麦当娜笑容灿烂地对媒体说,“这里有我的生命。”

在这部名为《I Am Because We Are》的纪录片中,麦当娜倾情讲述自己多次拜访非洲东南部内陆小国马拉维的见闻,而当地艾滋病儿童的故事是纪录片的重头戏。

“人们问我为什么选马拉维,我说不是我选择,而是马拉维选择了我。那里有超过100万因为艾滋病而成为孤儿的孩子,他们没有足够的孤儿院,住在街上,睡在桥底下,藏在废弃的楼群中,他们被遗弃、被诱拐、被强奸……”

这部纪录片在当年广受好评,人们眼中生活奢华的女富婆麦当娜也成了乐善好施的“好母亲”——在马拉维生活的那段时间,麦当娜领养了当地的一个男孩大卫·班达。

2006年10月,麦当娜和她的前任老公、电影导演盖伊·里奇踏上了马拉维的土地。麦当娜在行前就得知马拉维是一个贫困人口占多数的南非小国,很多儿童没有足够的食品,艾滋病、疟疾等疾病夺取数十万儿童的生命,为此她创建了“马拉维慈善基金”,她说:“我的马拉维之行是希望之旅,我要让孩子们都看到生存的希望。”在一个名叫“希望之家”的孤儿院,麦当娜遇到了大卫·班达,并在数天后将他带回了英国。

2009年,纪录片的辉煌渐渐消散,人们对麦当娜和她的非洲儿童情节的兴趣也不再浓烈。然而就在年初,麦当娜表示准备将再领养一名马拉维女孩,“麦当娜要再次当妈”成了众多媒体的头条。而这次的收养没有上次那样单纯和简单,麦当娜的好妈妈之路注定不平坦。

麦当娜没有马拉维国籍,且主要在英美两国居住,这是她败诉的关键。

热闹收养遭冷遇

“我真的喜欢他们,真的想用爱心去帮助他们。”今年4月麦当娜带着小大卫再次出现在马拉维首都利隆圭时对媒体表露心迹。这一次,她放弃了前卫的打扮,用当地媒体的话说,她看起来像个导游。

媒体广泛猜测,低调的麦当娜这次来到马拉维应该是和领养另一个孩子有关。不久之后,麦当娜和一个吮着手指的女孩亲密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载。这个女孩名叫梅西·詹姆斯,今年4岁。

麦当娜兴冲冲地准备将梅西带回英国,但热闹的“希望之家”吸引了马拉维法律界的关注,他们很快介入了这个之前只在娱乐和时尚新闻中出现的事件,他们反对麦当娜领养梅西。

马拉维的4月,是一年当中气候最宜人的季节。麦当娜领养梅西的庭审就在此时举行。马拉维高等法院在麦当娜没有出庭的情况下,拒绝了她领养梅西的请求。理由是此举不符合马拉维收养法律的规定。

按照马拉维的法律,只有本国公民才能收养本国儿童,并且领养者必须与被收养的孩子一起生活至少18-24个月。麦当娜没有马拉维国籍,且主要在英美两国居住,这是她败诉的关键。

麦当娜随后选择了上诉,上诉法院于本月4日开庭,结果将在大约2周后公布。这次的焦点是居住地。麦当娜通过律师承认自己并不住在马拉维,但她希望复制“大卫奇迹”。两年前他在“希望之家”孤儿院见到大卫时,当地法律界也用居住地条款来限制她的领养,不过她强调更重要的是要考虑如何给孩子成长带来最大的好处,并承诺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法官因此改变看法,最终同意麦当娜的领养要求。

麦当娜还不遗余力地说明自己对梅西的爱。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这位流行音乐天后和3个孩子的妈妈的表态令人感动:“我要带梅西回家,那是一个拥有爱的家,她会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医疗,我也希望她能像大卫一样,有一天返回马拉维,帮助他们国家的人民。”

轻蔑言语引来麻烦

就在麦当娜尝试着用温情改变固执人们的看法时,她上诉书中的一句话却不小心惹恼了当地人。麦当娜在上诉书中说,如果4岁的梅西继续呆在孤儿院,或许得不到合适的照顾。

虽然马拉维很穷,但是马拉维的媒体却有着西方狗仔队一样的敏锐,“麦当娜不相信马拉维社会福利设施”的报道立刻见诸报端。英国媒体在对马拉维官员的访谈中,也感受到当地人对上诉书中这番话的不满。一位匿名的马拉维官员透露:“歌星(麦当娜)的上诉很有可能以失败而告终”。

麦当娜曾对好友说,自己是一个喜爱孩子的女人。如今的麦当娜有两个亲生孩子,女儿罗德斯今年15岁,儿子罗科今年9岁,还有一个养子,就是大卫。麦当娜对孩子们宠爱有加,甚至在繁忙演出的间隙,出版了系列童话书《英国玫瑰》。在离婚前,她经常嘱咐里奇,一定要在大卫睡觉前给他读自己的童话书伴他入眠。

马拉维的信息部长帕特里西亚·卡利塔提力挺麦当娜。他对媒体公开表示,麦当娜此举是在帮助马拉维,“她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卡利塔提习惯用事实说话:“麦当娜对我们很好,她给马拉维25000个孤儿提供帮助,况且她也用行动证明了,她能照顾好大卫。”

坎比瓦说从未见过梅西,但希望女儿能在马拉维成长,而不是被有钱人带到其他地方。

“母亲应是女儿榜样”

麦当娜的好妈妈之路注定曲折。5月2日,一个自称为梅西生身父亲的人——詹姆斯·坎比瓦忽然现身,并坚决反对麦当娜将小女孩带走。而此前媒体普遍认为,梅西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坎比瓦的出现不啻娱乐新闻的“重磅炸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父亲”频繁在各大媒体露面发言。

在接受采访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的坎比瓦对麦当娜为何看上自己的孩子感到莫名其妙。他称,这件事并没有让自己感到快乐,反而徒增了许多烦恼。

坎比瓦先生非常坦诚,他说虽然从未当面见过梅西,但希望女儿能在马拉维成长,而不是被有钱人带到其他地方。“梅西是马拉维人,我希望她像马拉维人一样长大,拥有自己国家的文化”。

麦当娜则通过律师和发言人对坎比瓦究竟是何许人也表示怀疑。在一份声明中,麦当娜说,她并不能确认坎比瓦是梅西的亲生父亲,因为据她所知,梅西生下来就住在孤儿院里。刚刚度过24岁生日的坎比瓦对此很生气,并且也聘请了律师准备和麦当娜抗争到底。

5月4日麦当娜一身“兔子装”出席了纽约大都会服装学院博物馆慈善晚宴。这更给坎比瓦找到了反对这场“收养官司”的理由。

在晚宴上,麦当娜身穿一条蓝色短裙、黑色特长靴,头戴蓝色的兔子耳朵头饰。尽管吸引了在场所有媒体关注,但时尚评论家们却认为她的装束糟糕到了极点。而这身装束也让坎比瓦觉得不舒服,他用刻薄的词来形容麦当娜的穿着:那真是“下流的装扮”。

坎比瓦还忿忿地说:“我真的不能想象这个女人怎么会要成为我的小梅西的妈妈?她根本不是50岁的女人,一个十来岁的女人穿成这样都会感到害羞的……母亲应该是她女儿的榜样,50岁的女人有什么样的道德准则,能毫不犹豫地在众人面前,或者自己孩子面前,如此暴露自己?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接近这个不良的人。”

“亲爸”可能是为了钱

麦当娜根本不想让坎比瓦、这个半路程咬金打扰自己的领养计划,干脆通过律师阿兰·齐努拉和坎比瓦打起了口水仗。

就在坎比瓦对麦当娜作风问题表示十分不满之际,齐努拉也不客气,指责坎比瓦是个“机会主义者”。“梅西的妈妈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之前根本没人声称愿意要这个孩子,现在某人却站出来说是她的爸爸……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这就是机会主义者的作为。”

齐努拉还追问坎比瓦:“为什么3年后才这么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如果梅西确实是她的女儿,还用等到今天?”

此外,梅西生母的哥哥本内特5月初也对媒体透露,他们一家人根本不认识坎比瓦。这个梅西的舅舅还猜测:坎比瓦可能并不想要梅西,他想要的就是钱。本内特此前已经代表家族同意了麦当娜的领养请求,不过法律却让他无能为力。

面对如此坎坷复杂的局面,很多粉丝和乐迷对麦当娜为何“看上”梅西,一心想给她做妈妈表示不解,有人甚至劝说麦当娜最好换另外一个孤儿秘密地领养。而麦当娜一方则认为:就算换了另一个孩子领养,或许不知在哪儿还会冒出个坎比瓦跳着脚大叫“这是我的孩子!”

有粉丝用麦当娜的名言来形容这场至今还没有看到头的领养风波:“所有的爱都是幸运的,即使它伤透了你的心。”(张乐)

专家观点

世界著名的儿童组织“拯救儿童”协会的发言人多米尼克·努特负责南部非洲事务多年,他不仅熟知本地区各国儿童的生存和健康状况,也对收养政策有自己的看法。针对麦当娜收养梅西一事,他向本报记者讲述了自己的观点。

梅西最好在本国生活

努特承认对麦当娜要做好妈妈的做法表示理解,也认为富人和名人收养孤儿是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但对某些名人对长相漂亮的小孩趋之若鹜,对残疾或者有特殊需要的小孩却表现冷漠的态度表示不满。

对于麦当娜领养一事,努特的建议是梅西最好还是在本国生活,而不是被麦当娜带到英国或者美国。“儿童应该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和熟悉的社会环境中接受照顾,这是非常重要的,当地的社区、福利机构等可以照顾他们。”努特还说,在孤儿院的孩子们其实很多都有亲属,他们在这种家庭中的生活比被人收养要好一些。

努特称,只有小孩子得不到家庭成员的照顾,外国人的领养才有可能且有益。努特认为一些国际领养甚至加剧了孤儿问题。“麦当娜或许出于好心,她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一些孩子的妈妈或许会效仿,将孩子送进孤儿院。”

鼓励建立更多孤儿院

在马拉维,每8个儿童中就有1个在5岁前死亡。5岁以下儿童中有一半左右发育不良。每10个儿童中就有7个死于一些本来可以避免的疾病,比如疟疾、肺炎、贫血、腹泻等。其中疟疾和肺炎占了死因的50%。此外,马拉维还有大约50万名失去父母的儿童感染艾滋病,或者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这些孩子的亲属们也因为经济或者身体上的原因,无法抚养孩子,因而这些孩子被送进孤儿院。

努特认为,领养实际上是最后一种手段。他表示,在贫穷的国家建立孤儿院,对那些抛弃孩子,希望他们获得更好生活的家庭来说,是一种鼓励。目前,包括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多个国际组织在马拉维长期“驻扎”,帮助政府提高儿童福利。富人和名人们如果能够尽自己所能,消除贫困和疾病,改善整个国家的儿童福利状况,对于那些处在困境中的孩子和家庭的帮助会更大。

采写/本报记者 张乐

娱乐圈从来就是制造话题的所在,明星的私生活更是全球围观。麦当娜与丈夫离婚不久,就和比她小20多岁的男模出双入对,也难怪她要再次领养孤儿的消息传开后,不同背景的人都加入了讨论,称赞者有之,反对者也不乏其人,讨论的内容,也超出了娱乐范畴。

经济 “她有钱,对孩子有好处”

英国媒体称,麦当娜和自称是孩子父亲的坎比瓦的对比太悬殊了,一个是福布斯排行榜上世界最富有的艺人之一,一个却是一周只拿20美金的杂货工人。两者的PK很说明问题。因此有人从经济角度看,认为麦当娜的做法对梅西的成长是件好事。网友PopoWilliams说“如果麦当娜要是作秀的话,没必要浪费时间和金钱到那个非洲穷国,更没必要闹到法庭来解决问题。我相信她真的喜欢梅西。”

马拉维的一些人权组织也支持麦当娜的举动。一个名叫乌勒姆·卡玛亚尼的组织在出席法庭审理梅西收养案后发表声明表示,梅西被麦当娜收养,对她来说可以获得最好的利益。因为马拉维是个穷国,在这里的生活对孩子的成长显然不利。

法律 “她有名,法庭特殊对待”

那个习惯性吮吸手指的4岁女孩或许还不清楚,围绕她的“归属”问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大人们为了争着要做“好妈妈”和“好爸爸”对簿公堂。

让麦当娜没想到的是,梅西收养案却让很多媒体开始回过头来审视大卫收养案。马拉维媒体上早已出现了对麦当娜不友好的态度。一些媒体质疑3年前她怎么能把大卫带到英国,因为这也不符合马拉维法律。有媒体就怀疑她利用自己的金钱和影响,让法庭做了“特殊对待”,而回避了收养法的问题。

文化 孩子会忘却祖国文化

英国天空电视台报道此事后,网络版的跟帖中,有位网友反对麦当娜领养马拉维儿童,这篇留言竟有1000多字。

这位名叫努卡纳齐的网友在5月5日的留言中写道,他是一个42岁的非洲裔美国人,2002年-2004年曾在马拉维工作。他说麦当娜根本不了解马拉维的社会制度。麦当娜不能给大卫讲授马拉维的土语,吃当地的特色食物,也不能让他懂得马拉维的历史和文化传统。金钱不能换来一切。

影响 穷亲戚能得到实惠

网友努卡纳齐让人们回忆大卫被收养时,大卫的父亲对麦当娜说的一句话:当他长大的时候,麦当娜要将孩子还给我。这就意味着一旦一个马拉维人离开了非洲大陆,那么他将对当地的亲戚有责任提供经济援助。这就是当地的风俗。

努卡纳齐还说,他相信麦当娜会让孩子得到好的生活,因为连大卫到伦敦的一张机票都相当于孤儿院一个孤儿一年的花销。但是他在美国听到多起被收养的黑人儿童遭到虐待的事情,或许不能每个人都像麦当娜一样有钱,能将孤儿照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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