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日本电影《告白》:每个人都有可怕的逻辑

南方日报

电影为A和B的杀人找到了各种理由,通过他们每个人的告白。他们都受到情感的伤害,都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爱和尊重。
久闻日本电影《告白》的大名。不管是在日本本国还是在港台,这部片子都是口碑票房双赢。周围的人都跟我说,嗯,好片子,值得一看。但是一直没有勇气看。海报上那张松隆子的脸,看起来极正常,又极不正常,那么冷静的眼神真的有点吓人,是部惊悚片无疑。日本人拍的惊悚片,即使不是《午夜凶铃》那样的鬼气森森,也往往变态诡异到让人震撼。这个感受,早在看完《告白》后再次得到印证。就算很多人看出了救赎的主题,也不能减轻看电影过程中那种越来越沉重的感觉。好像呼吸都变成冷的。
电影中,中学教师森口悠子静静地向学生们做出最后的告白。这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着可爱的女儿,然而女儿在游泳池中溺水身亡。警察认定这是一起意外,森口则认定女儿死于班上两个学生之手。她不动声色地指责着犯人A和B,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复仇。此后,森口辞去教师职务,A和B也开始过上一种地狱般的生活,走向自我毁灭……
电影导演以前是拍MV的,画面和叙事备受称赞。特别是最后那个逆转的结局,有悬疑感,也有大片的视觉震撼。不过真正震撼的还是电影的内容。
一开始就是森口悠子的告白。这一段非常精彩。在学生们一片混乱嬉笑声中,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人在听。慢慢地,故事的残忍和惊人清晰起来,大家才变得安静。电影中,除了被溺死的小女孩,似乎每个人心底都有种极端的恶。老师为了复仇,在心理战中杀人于无形;A杀人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智商和才华,引人注意;A的母亲认为家庭生活牺牲了她的科学天分,就开始毒打儿子并离开他;B在看到昏迷的小女孩睁开眼睛后,还是把她扔进了游泳池;B的母亲对儿子杀人没有一丝愧疚,只是觉得儿子经受这些好可怜……
电影为A和B的杀人找到了各种理由,通过他们每个人的告白。他们都受到情感的伤害,都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爱和尊重。但其实你会发现,所有的理由都很偶然、脆弱和牵强。谁不被伤害?谁不被忽略?谁不想要爱?这个电影揭示了日本文艺作品中一个普遍的观点: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这是真正可怕的。每个人犯错的理由,似乎都可以找得出来,但是,他全身都是地雷,随便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和语言就会让他引爆。
南方日报记者 陈祥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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