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2013《快乐男声》总决赛落下帷幕，最动情的一刻不是总冠军华晨宇捧杯，而是2005年的“超女”冠军李宇春拥抱当年的亚军周笔畅[微博]。2003年，湖南娱乐频道打造了一档“大型无门槛音乐选秀活动”——《超级男声》，该节目是后来红遍中国的“超女”“快男”的前身。2004年，湖南卫视[微博]播出《超级女声》引发全民追星。时光荏苒，选秀十年，粉丝追随十年。这十年来，选秀节目占据了电视综艺节目的大半壁江山，向娱乐圈输送了不少艺人，也让电视台和广告商大赚。但多年来培养出的场内场外多赢的局面却没有换来好看的节目，我们不禁要问：选秀是为谁而唱？
现象篇：选秀繁华背后的落寞
《快乐男声》、《中国好声音》、《中国梦之声》、《最美和声》……2013年电视综艺大战成了歌唱综艺节目的天下，网友曾经这样形容：“不管你换几个台都逃不开唱歌节目。走了十年的选秀，成了谁都想咬一口的唐僧肉。但从观众追捧的程度上来看，似乎没有赢家，繁华背后无比落寞，败招几何？”
败招一
一拥而上
中国的电视综艺节目突破实在太难，跟风却非常简单。尤其是外国节目探索了几十年的模式，现成的宝典和路子，被《中国好声音》证明的强大市场潜力后，财大气粗的卫视自然就奉行“拿来主义”了。随意数来，《中国好声音》、《中国最强音》、《快乐男声》、《中国梦之声》、《中国星力量》、《中国红歌会》、《我为歌狂》、《最美和声》、《我的中国星》让观众眼花缭乱，很多观众深刻感受到，2013年是中国娱乐综艺选秀节目集中爆发的一年。据网友“卫视集结号”不完全统计，据说有超过22档音乐类节目在屏幕上先后出现。
败招二
歌曲小众
只要是关注去年第一季《中国好声音》的粉丝，都能哼出其中几个歌曲，张玮[微博]演唱黄龄[微博]的《HIGH歌》爆红，李代沫[微博]将曲婉婷[微博]的《我的歌声里》唱得红遍大街小巷，吴莫愁[微博]将《美丽的笨女人》演绎得非常幽默。像王韵壹的爵士、像袁娅维的灵歌包围在众多的流行歌曲中，倒像调味品，显示出清新的气质。但第二季，网友调查“你到底记住了哪首歌”，答案五花八门，网友“榴莲酥”表示：“第二季记不住，人也不太能对得上。倒是第一季《三天三夜》、《听海》、《站在高岗上》还记得。”“好声音”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我想主要是歌曲风格问题，这一季又是乡村音乐、又是死亡摇滚、爵士……再加上各种改编，传唱度有限，歌曲小众，让大家有距离感。”
败招三
选手乏力
虽然各大音乐选秀现在不太希望被称之为“选秀”，而叫音乐综艺类节目或者真人秀，但其本质还是要通过“海选”寻找会唱歌并有潜力的音乐新人来打造。选秀十年也面临人才枯竭的问题。今年“快男”来西安海选，主办方工作人员就表示：“要选出像2005届李宇春、张靓颖[微博]那样有特点和实力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而资深娱乐人陈先生表示：“经过多年的草根海选，人都被挖空了。导演组只能把各大音乐艺术院校、酒吧翻个遍，选手质量让人头疼，‘回锅肉’频现。”为了吸引眼球，今年一些选秀节目还把“奇葩”剪辑在一起播出，这更反衬了人才难得。
败招四
形式不鲜
当年超女一枝独秀，转眼这种模式已经走过了快10年。“好声音”购买国外版权一朝为王的刺激下，2012到2013年，众多卫视重金打造同类型音乐节目，于是大家都开始盲选，开始砸重金请明星导师来助阵点评，比拼阵容，《中国好声音》有刘欢、那英[微博]、庾澄庆[微博]、杨坤[微博]，《中国最强音》有罗大佑、陈奕迅[微博]、郑钧、章子怡[微博]，《2013快乐男声》请来陶晶莹、陈坤[微博]、谢霆锋、李宇春，《最美和声》也是四大嘉宾的模式。选手晋级模式也趋同。“快男”倒是创新请来“V神”，又是范冰冰、又是郭敬明[微博]，连海清[微博]都出现了，但这些行程完全是艺人宣传的一部分，完全无法融入节奏。卫视综艺节目制作的W先生表示：“创新对现在的环境来说不太现实，都在追求收视率，一个节目火了，其他的就跟风，自然造成同质化。我还听说，现在依然有很多制作公司要去购买国外版权，梦想一朝成名。至于说到歌唱节目为谁而唱，当然是为观众，但重要的指标还是收视率火爆。” 本报记者解晨红
分析篇：今年选秀为啥没“躁起来”？
今年虽然歌唱类综艺节目井喷，但很多节目都呈现出了高开低走的状况。再也看不到那种全民讨论的热度，虽然今年选秀舞台上创造了新的流行词“躁起来”，但这只停留在喊口号上，节目本身并没有躁起来。记者多方采访，探求原因。
>>观众
参与讨论还是仅仅当个看客？
今年的综艺热吗？热！今年的综艺节目好看吗？未必！因为第二天听不到街谈巷议。
从《快乐男声》与《中国好声音》开始正面对打的第一期开始，湖南卫视就从未公布过一次收视率数字。而《中国好声音》每周五播出后，隔两天的周一，一定会出一篇收视率如何如何高的新闻稿。坊间甚至传言快男是“再艰难也要骄傲地走下去”。而湖南卫视另一档音乐综艺《中国最强音》以及东方卫视翻版美国偶像的《中国梦之声》，也给人虎头蛇尾的感觉。
选秀比赛之后，选手的后援会相继成立。但与早年的粉丝团“玉米”“盒饭”“凉粉”不同，如今叫得响的粉丝团有几个？选秀早已成为少数人的狂欢。
■结论
观众和十年前不同了
2005年，观众看到草根可以在自己的支持下不断成长而获得满足感，因此疯狂投票，甚至到街头拉票。而现在“快男”和“好声音”等综艺节目的参与者和观看者都是90后，他们对音乐具有更独立的审美意识，加之投票被限制，网络上参与讨论的粉丝是很有限的，因此选秀再难让观众形成“初体验”的兴奋度。并且今年综艺节目太过丰富，势必会使观众分流。过于相似的节目形式也令观众审美疲劳。
>>评委
咸鱼翻身还是毁了一世英名？
无论当选秀导师还是当评委，在短期内出镜率极高。半红不黑的明星通过节目增加了知名度，或者跨界扩大了舞台。但评委也有可能受节目所累遭到口水。
今年节目井喷，大牌评委被过度消费，不少巨星也因为节目本身做得太烂而被拖累。
网友评价《中国最强音》导师陈奕迅：“原本的歌神接班人居然来参加这样一档烂节目，足可以看出他品位有多差。”导师也同样有些这样的看法，郑钧说：“第一场海选的时候，我们都特别失望，因为选手的水准都太低，让我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节目是不是对的。”《中国好声音》第二季的导师汪峰[微博]人红是非多，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唱歌呢。
■结论
有了大牌，谁还去关注草根啊
从《中国好声音》第一季开始，音乐类综艺节目的导师与评委席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人群不再是宋柯、高晓松[微博]、丁薇[微博]、包小柏[微博]这样的音乐人，而变成了明星。“演而优则导”是今年选秀评委席最显著的特点。黄晓明[微博]卖萌、章子怡激动，陈坤挑着高低眉和谢霆锋争戏份。节目组既然砸重金请明星肯定要充分的利用吸引收视率，此前就有人统计过，《中国最强音》将一半以上的播出内容放在了四位导师身上。草根学员被喧宾夺主。
>>歌手
面临长约与退赛的两难选择
实事求是地说，今年的《快乐男声》无论节目制作，还是选手储备，开始时都非常亮眼。不过到10强出炉时，观众却看不懂了，“为什么他走了？”“为什么他晋级了？”等疑问不断产生。症结就是晋级选手被要求签8年合约，签还是不签，可以直接决定你在这场选秀里还能走多远。在《快乐男声》中，复活赛中复活的居来提与范世琦二人都已经是于娱公司的合约艺人，所以相对还没有签约却人气颇高的魏一宁来说，能不能复活就完全不靠逻辑了。
“最强音”进行到中期时，传出一则“《中国最强音》强迫学员签署霸王条款，不签就强制淘汰，导师章子怡、罗大佑、陈奕迅、郑钧准备退出导师席”的新闻，当时湖南卫视给出的官方回应是“为了学员之后能更好的发展”，但结果却是像熊汝霖、刘文杰、阿兰[微博]这样的专业歌手都被悉数淘汰，李佳薇也在后期选择退赛。而其他综艺节目也因为“排他性”将这些退赛的歌手们拒之门外。
《中国好声音》则传出若与合作公司灿星签约合约期则长达9年。
■结论
留下的歌手未必是精华
不签约就退赛，成了选秀节目中最大的潜规则。一些有约在身的歌手无法继续比赛，而一些不想被公司绑住的歌手也只有退赛。选秀已经走了十年，合约期也水涨船高，要知道李宇春当年的合约是五年，就这粉丝还闹着要帮她赎身。而现在动辄八年、九年的合约，想要恢复自由身，最长时间得到2022年，请粉丝们自己感受下。放在十年前，糊弄糊弄选手签约可能不是难事儿，后来撕破脸皮的也大有人在。但现在，选手们宁愿露个脸后早早放弃比赛，也不会去赌前途。因此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选秀节目越到后来越没看头。
本报特派长沙记者 朱秦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