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A乐队:只做音乐还养不活自己
成军于2004年的GALA,是一支特立独行的80后乐队,虽然近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只发过两张专辑,可像《Young For You》这样的作品,曾感染过也还在感动着一批年轻人。在Mao Livehouse的后台,记者见到了正在举办“大放异彩”巡演的GALA,中国摇滚乐队的生长土壤也许先天营养不良,在这段逐梦的日子里,总有人为谋生而回归生活,最初的成员只剩下主唱苏朵,但GALA始终都在,但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这支乐队坚持下去的决心。他们坦言,其实生活并不算好,甚至要靠副业才能维持生计,可他们还将为了梦想而呼吸。
当初团员各奔东西
在主唱苏朵的记忆中,2004年还是那么清晰可见,虽然外界看来,他们很像学生乐团,可其实深受Beyond影响,他16岁就高中辍学搞音乐,他的伙伴们也早与学校无缘。当时他们会想到“GALA”这个英文单词,也与少年时闷闷不乐的生活有关,“这词的意思是‘快乐、喜庆、节日’,当时的生活比较苦闷,不如意的时候比较多,我们想让别人开心,自己也能开心。”乐队组建后,苏朵奇特的唱腔迅速吸引年轻人的耳朵,如今他笑说自己其实学不会零点、黑豹那种雄浑有力的唱法,所以找了轻松舒服的唱法,谁知歪打正着,大家图个新鲜。
《Young For You》的诞生,大概也是这种少年自由不羁的产物。这首2004年创作并录制的作品,至今深受人们喜爱,很多人不知道,它背后是主唱苏朵一段伤感的爱情故事蓝本,“当时我比较喜欢一个女孩,她是我老乡,我们是海边小城的人,常去海边散步去郊游,很幸福。但因为世俗的原因,我和她感情不太成功,在渴望又不可得的情况下我写了这首歌,感情停滞不前,但歌又想要突破这层束缚的张力。”
这首歌的成功,让GALA这样一支独立乐团在歌迷心中占据了位置,然而自此之后,GALA却开始经历自身创痛的蜕变。在2011年发第二张专辑前,GALA的成员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换血,再提起以前的伙伴,苏朵显得很理解:“之前的团员有的回归工作,有的回归日常的生活了,音乐只是他们的爱好,有的人觉得生活更重要,当时间与乐队冲突,就有了其他的选择。”
能屈能伸只为音乐
像GALA这样的独立乐队还有很多,能像他们这样发专辑走巡演的却很少,问他们如何走向市场这个大环境,他们答了四个字:能屈能伸。能屈能伸是妥协吗?他们又摇摇头。“其实说白了,我们从不妥协,我们可以做独立乐队,不用妥协才能发片,没有别的乐队说的那么苦大仇深。”苏朵笑言,这都是大众对于这个行业的误解,“摇滚乐在中国乐坛是“孤儿”,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制作人指着他们说:你这首歌太不流行了,不能收,你必须要收这一首,这首一定火!这是20年前,现在没人管,全是靠我们自己思考要做什么。因为摇滚乐不太赚钱,大家也不太花心思在这里,牛气哄哄的制作人都去给赚钱的歌手做专辑了。”
然而,即便像GALA这样已经半只脚踏入市场的乐队,音乐的收益也无法负担他们的生活。“现在还可以,我们一半(经济来源)靠做乐队,一半还得做些其他的副业。靠专辑不可能,巡演、商演还能好一些。”在GALA中,贝司李勇除了GALA之外还有别的乐队,年纪最小的吉他吕毅平时做一些二手乐器和服装生意,键盘苏依拉在唱片公司做音乐制作人,鼓手凌霄给别人做演唱会的乐手,凌霄说自己最开始挺矛盾:“这就好像是妥协了,我自己有理想,却要为别人服务,后来觉得跟着大咖们演出,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事情都有两面性。换个角度,这是曲线救国、权宜之计,最终的目标一直在那儿。”
在GALA中,一半成员都结婚了,他们坦承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满意。已经结婚的凌霄说可以靠乐队养活自己,但不能靠乐队买车买房:“不满意也没有办法,我得想办法让我自己满意。”主唱苏朵感慨,十年前比较单纯,只想把音乐做好,现在却会考虑抵抗很多阻挠和外力:“那时候没有保护层,随时受到打击,随时很颓废,再昂起头,第二天擦干眼泪,现在常常分心在世俗琐事上,保护妖魔鬼怪不要过来,这也是一种成长。”明年是GALA成立十周年,十年只有两张专辑,他们说有时候为了生存要做别的事,时间拖得比较长,但明年一定有第三张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