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琪:让部分音乐人先富起来(附图)
■晨报首席记者 曾 玉
迄今为止,在陈少琪的乐坛生涯之中,他身兼词人与制作人两种身份。他担任制作的唱片、歌手“吨位”十足,涉及面广泛。其中包括叱咤乐坛颁奖典礼、梁咏琪多台演唱会、香港迪士尼乐园主题曲、《北京欢迎你》、上海世博会志愿者之歌《在你身边》等等,这些歌曲基本上都是他填词。在这些大制作中,最重要的是《雪狼湖》。
“学友的认真让我痛苦”
在众多香港艺人中,除了梁咏琪,张学友可能要算陈少琪合作最多的一位了,其间,大量经典作品流传于世,比如《有个人》、《这个冬天不太冷》、《我等到花儿也谢了》、《离开以后》等等。
“学友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每一首歌、每一首词,他往往比我们写的人想得还要多些,有时候这让我觉得很痛苦。”难以想像,一首《我应该》,陈少琪足足改了六稿,写了一个月,每一个版本都完全不同。如今的版本,是其中两稿综合起来的。“那天写完第六稿的时候,我开车到山顶。雾很大,超过三米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学友前一晚打电话给我,说以前我写给他的歌,什么《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分手总要在雨天》,都是我内心的感受,为什么这首感觉是为了写而写呢?你不要理我,你要随性。”那时候陈少琪的创作已经超过1000首,却遇见这样的瓶颈,对他打击很大。
当然,也有轻松交稿的。《有个人》是陈少琪送给学友的结婚礼物。“那年他把曲子给我了,我在餐厅里听,原本想回家写,但是听完我马上叫服务员拿来纸笔,花了20分钟写完。”完稿到定稿,一个字都没有改。
在写给学友的歌中,有一首非常特别,那就是《雪狼湖》主题曲之一的《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这是陈少琪为数不多的担任了词曲创作的歌之一。“我写过的曲不超过十首。我对音乐很有感觉,但是对乐理什么的不在行。”这首歌,原本是陈少琪写给自己太太的。“应该是在1994年,我和她吵架了,她跑去东南亚旅游。”到现在,陈少琪已经和太太在一起整整23年了,“我们是同年同月出生,她比我大一天。所以我们的人生经历非常接近,连很多心理上的矛盾都是一样的。那次,她走了,我在家睡不着,凌晨3点,突然旋律和歌词就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陈少琪起床,花了30分钟把歌写完。
第二天,陈少琪跑去找张学友,问能不能帮他唱个小样。“张学友说我真大胆,竟然敢利用公司资源来做自己的事。”玩笑归玩笑,张天王还是帮朋友唱了一个“小样”。陈少琪把CD拿回家,留了张纸条,让太太回家就听听——后面的事,就类似于王子和公主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哄太太的歌,送给学友
时间很快到了1996年,张学友找到陈少琪开始操作《雪狼湖》的案子。整个音乐剧中,陈少琪写了超过1/3的词和全部剧本,策划时间达一年半。“这是我第一次去操作这么大、这么宏观的一个音乐方案。”陈少琪自小就爱看舞台剧,百老汇的居多,他以为很了解了,但是等到操作时发现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音乐剧应该是在小场地演的,现在我们放到了红馆,要面对一万多观众,灯光、音响、对白要怎么才能吸引到坐在山顶的观众?不让他们睡觉?”在困难当中,他们决定先敲定歌曲。过程还比较顺利,但是有一场戏却怎么也定不下来。“学友突然想起来,说那首拿去哄我老婆的歌拿来听一下。”听完,学友笑了。
1996年圣诞节前,剧本大纲和歌都定了,陈少琪去加拿大闭关写剧本。但是足足两个星期,他一个字也没写出来。“压力太大了。”他还记得那是圣诞节前的一天,张学友打来电话催稿。陈少琪这才开始把还不太成熟的文字落到纸上。没想到的是,第二年3月,他和张学友在香港红馆创造了一个连演40多场、观看人数超过50万的奇迹。《雪狼湖》的成功,让张学友和陈少琪在乐坛都迈进了一大步。
“要做音乐商人”
成功升级的陈少琪,从1998年起主攻制作人,此外,他还为大量的集会主题曲、公益歌曲担任制作。影响最大、流传最广的应该是《北京欢迎你》。“一百多个歌手要来录制,我本来以为会出现一些争抢,但是每个人都很谦让。比如成龙,原本第二句是留给他的,结果他觉得自己唱不合适,就让了出去。而王力宏是第一个来录的,他不仅录完了自己的,还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整首歌录完小样,成了大家的‘老师’。”
这么多歌手,风格又要怎么统一呢?这些人里有唱民歌的,有美声、有流行、R&B,“甚至有的人一进棚把海豚音都唱出来了。”怎么样能平实?“戴玉强是那么著名的男高音,居然还反复听我们讲怎么唱怎么换气。要教一个歌唱家怎么唱歌,真有意思。”
现在陈少琪有很多时间待在北京,正在为“百事群音乐队大欢唱”任评委,扎根内地的大市场是陈少琪现在的认知。“很多人没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香港的年轻人,一般只听港台和欧美歌曲;台湾的年轻人,一般只听中国台湾和日韩的;只有内地的这些小孩,听李宇春也听纵贯线,听邓丽君也听黑眼豆豆。这次比赛,不管你是叫他们去改编一首革命老歌,还是嘻哈说唱,这些乐队都没有问题。这种多元化对乐坛太重要了。前几天我和陈绮贞的男朋友钟成虎在MSN上聊天,他也是一个很出色的音乐人。我说很多人都在纠结,究竟是做艺术还是商业?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就是音乐商人——这就是我现在的目标。借用伟人的一句话,我要让一部分音乐人先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