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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青年旅店乐队:希望80岁还能叫万青

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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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记者 钱恋水 

7月7日晚,万能青年旅店乐队(简称万青)和台湾乐团甜梅号的联合巡演第二站来到上海MAO Livehouse。晚上8点的演出6点20分门口就已挤满观众。先登台的是甜梅号乐团,9点万青登场,有人大吼一声“等你们一个小时了”,当音乐轰然响起,现场的近千人齐齐挥舞手臂开始合唱。

趁万青在后台等待上场的间隙,早报记者采访了乐队的词作者兼贝司手姬赓。之前早有耳闻他是“记者杀手”,话不多,低调,演出前乐队亦表示这次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但真见面了,才知道他们的低调是为了避免自我重复和过度表达,言谈之间却甚是诚恳。

来自石家庄的摇滚乐队万青成立于1996年,由董亚千(主唱兼吉他)——别名董二千、姬赓(词作者兼贝斯)、杨友耕(鼓手)、史立(小号)四人组成。摇滚、民谣、爵士,都曾是他们汲取过的养分。乐队成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不变的唯有灵魂人物主唱董二千和贝司手姬赓。他们二人好像列侬和麦卡特尼,一个作曲、一个作词,一个曾罹患抑郁和人群恐惧症,一个则是在人群中轻松自若的大学英文教师。他们是小学同班同学,中学时因“打口带”和网络的出现,一起迷上了美国迷幻摇滚乐队盲瓜(The Blind Melon),遂以其过世的主唱Shannon Hoon的小女儿Nico Blue为名组建了The Nico(万青的前身)。这年他们不过14岁(1996年)。

2002年,他们把乐队的名字改为“万能青年旅店”,是为改运,亦更为贴合乐队的气质:青年的一万种可能性。2009年乐队发行EP《万能鸵鸟驯养指南》;2010年底《万能青年旅店》同名专辑问世,2011年凭该专辑获得第十一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年度国语专辑”、“最佳乐队”、“最佳摇滚艺人”等7项提名,并获得“最佳乐队”大奖,成为当年的最大黑马。

姬赓告诉早报记者,董二千家有座空房子,所有的石家庄青年都有钥匙,俨然石家庄嬉皮们的精神家园。1999年,董二千患抑郁症,去秦皇岛疗养,但他仍在和曲子较劲,空有满腔话要说却发现如果用中文作词,怎样都无法写得比英文好。直到2008年,姬赓为董二千写下《十万嬉皮》的歌词后,乐队才真正打开了中文创作的局面。虽然真实到残酷的歌词曾让董二千相当不快,甚至想干脆解散乐队算了,但他最终选择了直面自己。

有人说他们的音乐把二线城市小混混的气质唱到了骨子里,也有人说他们征服了全中国的乐评人,是中国摇滚的救世主。不管是在北京的“草莓音乐节”,还是在台湾的“The Wall”(台北最知名的乐团演出“圣地”),现场几千名青年歌迷几乎都能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唱完他们的所有曲目。台湾著名乐评人马世芳说:“万青沛然莫之能敌的力量,来自每一个环环相扣的部件;万青让我们醒悟:语言的拣择,便决定了精神的去向。” 

姬赓接受早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我们歌颂的东西,想通过音乐面对、保留的东西不会变。希望80岁的时候还可以叫万青。”

“摇滚能给我

当时所缺的东西”

东方早报:西方摇滚最初吸引你们的是什么?

姬赓:应该是性格里相呼应的东西让自己一下子被摇滚吸引了。当时刚接触摇滚乐,英文不好其实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也不会刻意去查歌词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好听。应该说,摇滚能够给我当时我所缺的东西。

东方早报:你们现在演出机会越来越多,对录音室和现场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姬赓:我们还是不那么喜欢现场。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现场的表现不好,整个乐队也是,不如自己做音乐时的放松和精致。

“我们的创作

只是个人的表达”

东方早报:你们的歌大部分是内心独白,你们的创作有野心吗?

姬赓:没有野心,歌词写的是我自己的感受,再有就是二千有了创作动机作了曲,然后我会和他沟通,那么多年来我们已非常了解对方,会把他的情绪放进去变成我们的歌,然后再编曲。我们的作品没有那些救世或者说唤醒世人的野心,只是非常个人的表达。

东方早报:你们乐器的使用也很多,除了传统的摇滚组合乐器,还有小提琴、小号、长笛等。

姬赓:我们每个人听的音乐都不一样,而且都很杂,受前卫摇滚的影响也比较深。有时西方的乐队会使用很多不同的乐器表达不同的情绪,所以我们在编曲的过程中也会做各种尝试,这也是我们的歌经常会有好几个不同版本的原因。

“希望80岁的时候

还可以叫万青”

东方早报:乐队成立了有十多年了,你们有变化吗?今后的创作是否会有变化?

姬赓:变化很小,不管是生活方式、听音乐的喜好、为人处世的信条基本都没有变化。我们歌颂的东西,想通过音乐面对、保留的东西也不会变。创作上我也希望有变化,但是暂时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东方早报:你们很快就不是青年了,乐队的名字会不会换?

姬赓:不会,我希望80岁的时候还可以叫万青,其实跟年龄没什么关系。当时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包含很多可能性,并没有太明确的指向性。从表意上来说就是二千那个所有青年都能去的房子,我的解读就是青年有非常多的可能性。当然现在我们发现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可能性,但是还是希望能有。

东方早报:你们不太愿意接受媒体采访,很低调,不管是音乐还是为人。你们是避世者吗?

姬赓:不算吧,就是普通人。我们绝对不避世,避世就是死亡。

东方早报:会像Leonard Cohen一样除了做音乐,还写诗写小说或者做些别的表达吗?

姬赓:应该不会吧。我的确需要表达,但是我不会写散文。诗写得也不好,又很懒,写写歌词对我来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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