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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韵的“世俗观”:事业可以放弃,孩子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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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周韵果真如外界而言御夫有术,让混不吝的姜文言听计从吗?“那怎么可能?”周韵说,“你把姜文想得太没有个性了。”
对话《邪不压正》周韵

新浪娱乐讯 看完《邪不压正》后,有不少人说,只有姜文能拍出周韵身上的独特味道,美是其次,其不同寻常更在于那份“奇”。用廖凡的话说,周韵在姜文电影里都是“奇女子”。

出道以来,周韵的作品并不多,迄今能让人记住的角色基本都是在姜文的镜头下。从《太阳照常升起》里的“疯妈”,到《让子弹飞》中的青楼女子“花姐”,再到《一步之遥》里大军阀之女武六,及至这一部里的“北平第一裁缝”关巧红,背景不同,但都是至纯至净之人。

姜文说他喜欢仰视女性,电影里的女性都是当作神来拍。这一点放在《邪不压正》的关巧红身上更是再明显不过。李天然在恍惚中先听到声音,再在纱帘中窥见一个侧影,随后府中、屋顶上,镜头都是朝拜式的仰视,那一刻的关巧红犹如乱世中的神。

或许是角色的缘故,生活中的周韵也被披上了某种神秘的光晕。低调而又安静,不笑时清冷,笑时又可爱。而这份“奇”多多少少和姜文有关,且伴着姜文的“拒绝解读”,这份“奇”也在一点点被放大。

周韵曾说,她是一个愿意妥协的人,本想着到北京来当演员,结果遇到姜文,就结婚了。

的确,2005年两人结婚至今,周韵参演了姜文此后的所有导演作品,姜文作品基本上成了欣赏周韵的唯一窗口,而这层窗又是姜文的完全领地。

2010年的《金婚风雨情》是周韵最后一部电视剧,在那之前,她生下两个儿子,家庭完美的同时她也想着能继续演员的事业。可拍完后,她身心俱疲,“事业是可以放弃的,孩子你怎么放弃啊?”周韵说。

在那之后,另外一次非姜文导演的演出,周韵献给了侯孝贤的《聂隐娘》,而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是这部戏她不是主角,不用占多少时间。在那部戏里,周韵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不怒自威的田季安夫人田元氏,一个是身手了得的杀手精精儿,戏份不多,但神采奕奕。有影迷说,《聂隐娘》的存在,证明周韵的丰姿并不单单存在在姜文电影里。

2014年,《一步之遥》后,姜文的公司大换血,这个时候,周韵站了出来。按照她的说话,因为她和姜文的关系,新的团队需要一个人从中沟通,她只是从中联系罢了。《邪不压正》是周韵第一次涉足幕后,担当制片人一职。问及这一点,周韵连连说只是虚名而已,坦言手下有很多专业的人帮她。

姜文近期在接受采访时语出惊人,反问主持人“预算是什么”;在首映礼上,姜文唤周韵为周老板,并透露首映地点也是周韵最终拍板。周韵也透露,因为姜文赶制后期,首映礼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在安排。有了贤内助,姜文自然可以很纯粹的专攻创作。

至于周韵果真如外界而言御夫有术,让混不吝的姜文言听计从吗?

“那怎么可能?”周韵说,“你把姜文想得太没有个性了。”

外界对姜文的期待有多少,对周韵就有多少。不过,和姜文的“反解读”不同,周韵的平和和安静让所有探听的触角瞬间服软,她可以妥协,可以为了家庭放弃事业,甚至于姜文一贯的“把女人当神”,周韵说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最重要的是先要做人。

首任制片人:制片人只是虚名,我只是从中联系罢了

新浪娱乐:之前古北水镇的首映礼,听姜文导演说是你最终拍板决定的?

周韵:对,我当时提出来的时候,团队都比较反对,因为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但我总觉得,在影院办不好玩儿,有什么特殊一点的方式?后来跟古北水镇谈了一个合作,他们也愿意帮忙。我那天特别高兴,前一天还在下雨,第二天也下雨,就当天不下雨,我们看片子的时候还出现了星星。

新浪娱乐:你在准备首映礼的时候,姜文在做什么?

周韵:他其实一直在忙后期,我都没怎么跟他见面,每天基本要做到凌晨六点,因为完成后还要把拷贝送到很远的地方,中国大嘛,从省到市,然后到一二线城市,三四线城市,还有更偏远的地方,要考虑到一个时间问题。

新浪娱乐:这次为什么会这么赶?

周韵:他每次都赶,他就是那种很追求完美的人,只要有时间他就希望能把每一个小细节都做的特别好。比如说声音,这个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要有多大,你在现场听到钟的声音,它一定要有那种质感。再有是光线,因为我们是绿幕下拍的,做后期的时候,光线的处理,是几点钟,方位,人跟影子的关系,建筑物跟影子的关系,所有的细节都要做到。

新浪娱乐:这次你也是制片人,你会在旁边盯他吗?

周韵:姜文是特别知道最后一条线在哪的人,他很清楚。他以前说过,从最初的灵感到最后实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光有激情是不够的,中间要有很多理性。所以他也是很清楚,到什么时候就差不多了。而且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尽全力把所有的事儿做好。

新浪娱乐:这次是你第一次以制片人的身份参与进来,能跟我们谈谈这个吗?

周韵:《一步之遥》之后,我们其实是重新做了一个全新的公司,以前的人都不在了。这几年行业发展很快,跟姜文工作过的人大家也都很愿意去合作,有的人自己去做公司了,这次是一个新的组合。我是做了一些事儿,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下面的很多人,我是总的制片人,下面还有制片人、执行制片人,有很多人来帮我做这件事儿。

新浪娱乐:你也挺低调的,前期都没有怎么说过这一点?

周韵:我觉得这是一个虚名,因为这个行业的很多人本身都很愿意跟姜文合作。这部戏是以姜文为主的一个事儿,有些时候需要中间有一个人来联系,因为我和姜文的关系,我的工作就是联系。其实我身边有很多更专业的人帮我做事儿。

小裁缝变身民国侠女 再小的角色姜文都拍得很丰富

新浪娱乐:说回你的角色,关巧红其实和原著中差别很大,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周韵:了解姜文电影的人都知道,他每一次的小说改编都非常大,原著跟他的电影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关系。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新浪娱乐:能说一下“巧红”这个角色的改编过程吗?

周韵:姜文之前是想拍一个真人故事,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拍成。张北海的小说里其实也提到过这个人,而巧红在《侠隐》里头其实很难作为一个完整的角色存在,她还是比较单一的,作为一个电影你肯定要丰富她的多面性,所以姜文就把有一些故事,人物背景放进了巧红这个人物里。

新浪娱乐:姜文在片场是什么样子?听说他不怎么喜欢给你讲戏?

周韵:也不是,因为这个过程我都在,他就觉得我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其实有时候,台词都是演之前刚拿到的,我就希望他能讲讲。他特别会讲戏,会给演员很多启发,我很愿意他多给我一些启发。

新浪娱乐:里边哪一场戏,你觉得可能需要他的讲解?

周韵:他的人物,一个再小的角色,姜文都会拍得很丰富,每一场戏都很扎实。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跟李天然最后一场戏,如果光念台词的话,有时候会笑场,什么“我是你的小白鼠”之类的,姜文会给我们讲着里面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巧红要走,李天然要找个理由说你不要走,姜文说这是60分。第二个层次,他又提出另外一个原因说你不要走,那可能就到了80分。直到最后100分,里面有一个节奏,有一个递进的关系。还有一场骑摩托车的戏。剧本里,我们是看不到沙子、土的,姜文就会跟你说,你要先“呸”一口。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反应,但你演戏的时候有时候就会忘,导演会给你这个小细节,一下子这个东西就活起来了。

新浪娱乐:你之前和侯孝贤合作过,你觉得,和侯孝贤相比的话,两位导演的最大不同点在哪里?

周韵:姜文会更看重人物,人物跟人物之间的关系,比如说戏剧关系,这些人物之间的台词密集度,他有语言造型,他希望通过语言能把所有的人的造型立住;侯孝贤导演,他是愿意把人跟景,跟所有的空间放在一起,也许在某个时候,或许某一束光会比演员更重要,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新浪娱乐:说到侯孝贤,还有一个问题,听说《侠隐》一开始,姜文导演是有意找侯孝贤演出是吗?

周韵:对,他觉得侯孝贤导演特别像那种有功夫的人,就他特别有故事,他身上有一股侠的气质,他就觉得不用演,一站那儿就是一个老大。侯导就觉得自己,因为他常年当导演,他就非常理性,很难像演员那样在摄影机面前表达自己,他以前跟我说过这个事情。

家庭 vs 事业:事业是可以放弃的,孩子你怎么放弃啊?

新浪娱乐:姜文说他喜欢仰视女性,他的电影里,女性都是当作神来拍的,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周韵:这个跟他的成长有关系,因为他妈妈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对于他来讲太重要了,也许对他后来的成长,还有后来的创作,让他有一种带入感,他对女性是非常尊重的。

新浪娱乐:首映的时候,姜文称呼你是周老板,所以他在生活中是不是什么话都听你的。

周韵:那怎么可能,那你把姜文想的太没有个性了。

新浪娱乐:就是你和姜文合作的第四部电影,廖凡曾总结说,你在姜文导演的镜头下都是“奇女子”,你怎么看?

周韵:其实姜文电影里的女性角色都挺奇的,很独立,她可以很性感,但她很有生命力,就像《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米兰一样,他会拍的很性感,很丰硕。现在的女孩都说瘦才是美,瘦才是王道,当你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你会觉得,哇,一股的生命力在她身上。包括许晴演的唐凤仪也是,她也很性感,但她又非常独立,非常有个性。

新浪娱乐:观众认识你基本是通过姜文老师的电影,作为一个演员,你会期待和更多不同的导演合作吗?

周韵:我最后一部电视剧叫《金婚风雨情》,郑晓龙导演,当时我其实一直是觉得我是可以继续工作的,后来在那部戏我发现我真的是不行。因为我发现太累了,孩子还小,工作又很多,我身体也吃不消,我也觉得如果不回家照顾孩子什么的,我也会有内疚,所以经常会在情感上非常牵扯,从那部戏之后我就再也没接过电视剧。中间除了姜文的电影,只拍了一个《聂隐娘》,侯孝贤导演的,因为他那个角色也没那么多。就这个是一个取舍的问题,我没有说我不去演还是去演,如果像这种长的电视剧,我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六个月不回家,那这个事儿不太现实。

新浪娱乐:你会觉得遗憾吗?

周韵:我觉得我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我相信那些女演员,比如说他们有自己的父母可以照顾孩子,她能平衡好,同时兼得了。那我可能是兼得不了,我内心摆不好这个关系,那我就只能放弃一个,保留一个。事业是可以放弃的,孩子你怎么放弃啊?

姜文电影的“不可解读”:看他的电影感受就好,不要过分解读

新浪娱乐:观众对姜文电影有很多期待,因为有期待,也必然有不少苛责,你怎么看《邪不压正》可能引起的不满?

周韵:我觉得姜文的电影就像首映礼那天宁浩导演说的,是非常电影的电影。很多人对姜文的电影是有预期的,心里是有标准答案的,如果你放下一些心目中的标准答案,在他的世界里面走,你会很享受,比如说《让子弹飞》。姜文一直没有重复过自己,他一直在拍他自己要拍的东西,看他的电影,感受就好,不用去想那么多。如果你非得有一个标准答案,非得坐在那儿解读,那有可能就会不满足。

新浪娱乐:是的,但姜文毕竟是姜文,观众难免会对他的电影有所期待。上一部电影《一步之遥》口碑票房遭受重创,相比《让子弹飞》堪比冰火两重天,这个过程姜文有没有苦恼过?他有没有想过改变?

周韵:我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健忘的人。

新浪娱乐:怎么说?

周韵:他是一个纯粹的创作者,而且他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比如说他第一部电影,30岁拍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导演,然后第二部电影就没有上映,到第三部电影大家可能就说看不懂。在他整个人生的曲线里,一直是这样,《让子弹飞》很多人看嗨了,《一步之遥》又哗的落下来。但是你在接触他的时候,你还是觉得他就是姜文。我觉得他是一个健忘的人,他只记住当下,他是一个真的只热爱当下的人。他并不是那种心里说,我就做了怎么着了吧,他是一个真的很积极的活在当下的人。路演的时候,有人问他最喜欢哪个时代,他说,我只喜欢我生活的时代。这是一个大实话,真的是这样的。

新浪娱乐:生活中也很健忘吗?

周韵:对于我来讲,我觉得挺好的。他一点不纠结。很多事情他很快速的翻篇儿。他喜欢的东西,他会很认真地去研究,把他做成最好的样子。(安东/文 王远宏/摄影 刘嘉奇/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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