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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妮:40岁的电影新兵魔法蜕变(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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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 屈天鹏 采访& 撰文/ 王晓晶 摄影/ 韦来 化妆/ 壮志(东田造型)助理/ 何纯、李达《 精品购物指南》 封面服装提供/Versace

有人感叹,怎能有演员像闫妮那般分裂?生活里,细声细语,糊里糊涂,自带紧张感;可一旦上戏,就如神灵附体,能强悍,能风情,更能娇嗔。看起来像个贤妻良母,实则属“我心狂野”的痴角色。她酷爱崔健,但吼两嗓子之后,就被勒令“禁唱”;她憧憬浪漫,一直葆有少女般的单纯情怀;她为戏而生,为戏疯狂,大银幕作品纷至沓来。40岁的“电影新兵”闫妮告诉我们,她一直在路上,厚积以待薄发,魔力蜕变。

“戏无定法”大概是对闫妮大银幕形象的最好注解。如果说《三枪拍案惊奇》还为闫妮的经典老板娘形象保留了一点风情劲儿,那么《斗牛》里土掉渣的农村小寡妇则让观众看到了她更凌厉的一面;接下来的《最强喜事》用“跌碎一地眼镜”形容一点不过分,闫妮扮演港商女友又撒娇又发嗲,以至于让人怀疑万能的黄百鸣(微博)是否给她下了“迷魂药”;在《画壁》中,闫妮又变身仙境里气场强大的花中女王,和《黄金甲》里的巩俐、《狄仁杰》里的刘嘉玲(微博)玩起了非主观性PK。而12月1日,她的最新作品《开心魔法》又将上映,运动神经衰弱的闫妮更挑战起了人生的“弱项”和“短板”,出演一名排球教练。

闫妮说,作为一名电影界的新兵,她一直在积累自己、认识自己、开发自己,所以观众看到了老板娘、阔太太、白领和村姑。成败都没关系,她需要的只是这个必经的过程。从底层开始打拼,尝过跑龙套的艰难,也品过风光无限,闫妮一直保持对生活的淡定和对演戏的紧张。她希望做一个像水一样的演员,有型但不定型,可以放进任何角色、任何容器中。“水往低处流”是谦和,“水滴石穿”是坚韧,“上善若水”是美德,而这些,都是闫妮追逐的关键词。

对话闫妮

【关键词1:魔法】

“人都是因一个‘情’字活在世上”

记者(以下简称记):《开心魔法》即将上映,据说这个排球教练的角色对你挑战最大?

闫妮(以下简称闫):因为我演这样的角色很不自信,我从小体育就不好,既然演排球教练,我想她特有的一些运动感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后来我又专门找老师学习,等真正置身角色中时,我觉得还是能胜任的。

记:听闻你犯怵,豪气的黄老板曾经答应为你改剧本是吗?

闫:对,先跟我说改成一个女校长,后来可能也不太靠谱,又变回教练了。我想既然都这样,就硬着头皮上吧。人都是因一个“情”字活在世上,包括角色本身的情感,演员对角色的感悟、对这个班底的信任、对这段合作关系的珍惜等,所以虽然这个角色的最终效果还无法预料,但我还是愿意尝试新感觉。

记:你跟黄百鸣是在合作《最强喜事》后气场相投的吗?我听他还爆料说你在剧组待遇超高,黄老板负责请你吃鲍鱼、喝红酒,你就负责每天Shopping?

闫:其实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和黄老师特别合得来,这都是真心话。黄老师是很全面、很有美德的一个人,有头脑,对人真诚,做事又很有规矩,所以不管他叫谁来帮忙,大家都愿意。虽然我们俩才是第二次合作,但什么顾忌都没有,随便开玩笑,他永远给你一种很松弛的状态。

记:除了黄老板,听说与叶伟信(微博)导演的合作也不错?对于叶伟信,观众更熟悉《叶问》,但其实他早年在香港是拍鬼片、灵异片起家的,并宣称《开心魔法》是回归老本行,所以让人颇为期待。

闫:叶导简单得就像一个大男孩,他总是笑嘻嘻地,但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很单纯,对生活也基本没什么要求,一碗面就搞定,其实这种简单对一个创作者来说至关重要,就是能够保持一颗童心。我认为我都是一个挺能熬的人了,拍完30多个小时的戏,困得要死,可叶导在剧组就坐一个很硬的板凳,拍那么长时间的戏后,还能接着去打篮球,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喝了什么神汤了?

记:这该不会就是香港剧组传说中的疯狂工作方式吧?

闫:我也经常和黄老师探讨这个问题,拍那么长时间,也没什么人抱怨,难道是他的人格魅力吗?我们组有个化妆师,早晨一来,要先给自己化个妆,意思是拍了一晚上戏,要犒劳犒劳自己。我就跟他开玩笑说,你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鬼吗?总之他们的心态都很平和,让你觉得拍戏是一个生产的过程,何时开机,何时关机,都像一种工业化的运作。而内地拍戏在心态上可能会有些不一样,还需要一个发展和适应的过程。

【关键词2:事业】

“我这个人还是不拘泥于现状,还是想挣脱”

记:短短几年,拍摄的大银幕作品就有十几部,大家都说闫妮的小宇宙正在爆发。

闫:这是我特别有福气的地方,能跟那么多优秀的导演合作。虽然我以前拍过那么多年的电视剧,但在电影界我还是一个新兵。电影和电视确实有很大区别,我需要在大量实践中学习。他们每人之前都有大量积累、不同的生活经历,我希望能在走进电影的那一刻也走进他们。

记:正因如此,所以观众看到电影中的你既是老板娘,又是阔太太;既是白领,又是村姑,并没有特别统一的特质?你要通过积累和实践找到方向?

闫:人的一辈子就是在不断认识自己,有时候你也不知道能变成什么样。尤其是作为一个演员,不能在银幕上呈现自我,只有通过角色挖掘自身潜能。我不愿意去重复自己。我希望能够通过演戏挖掘我身上的未知领域,也许这个角色是失败的,但没关系,我有去创作的愿望。

记:比如《画壁》里颇具争议的“姑姑”?

闫:无论什么声音,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观众说的,我都会接受。我们演戏本来就是要服务观众的,为什么观众是上帝?也是这个道理。演员自我感觉良好,没用。

记:不管怎样,闫妮这几年进步还是很大,尤其是跟几个大导演的合作让你提升很快。

闫:我经常说,是张艺谋导演将我带入大银幕的,我非常感谢他。因为做过演员,所以张艺谋导演特别爱护演员、了解演员。跟他合作,让你既有压力又没有压力,他能把你保护得让你发挥出最好水平,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戏能捧出那么多演员的原因。而陈嘉上(微博)导演他很儒雅、很有吸引力,别看他永远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看上去远离俗世,但听他讲经论道,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内心特别丰富的人。人就是这样,表面和内心永远不一致。我原来当兵时,我们兰州班的人就总说,别看闫妮看起来像贤妻良母,但其实是一个“我心狂野”(佟掌柜的语气)的人。

记:你的“我心狂野”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闫:也没有特别具体的表现,当时觉得是个笑话,但那句话就老在我们班上传,我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我心狂野”的人。后来我想,我这个人还是不拘泥于现状,还是想挣脱。当时在兰州,那是个很狭小的地方,天总是灰蒙蒙的,一年四季都看不到几回阳光灿烂的日子,可能是环境造就的人比较压抑,所以那个地方的人就愿意往外奔。

【关键词3:感悟】

“糊里糊涂的一生,但还是很成功”

记:有个内部八卦称你特喜欢崔健?这个还比较狂野。

闫:(大笑)我们那个特殊年代造就的嘛,80年代初,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情绪,需要宣泄出来。那时候像《黄土高坡》这样的歌都很火,大家都想喊出来。记得我是18岁看的崔健演唱会,当时所有人都站起来跟崔健一起喊,然后嗓子哑了一个星期。

记:你平时也在KTV吼崔健吗?

闫:有一次同学带我去黄河边唱崔健,回来她总结了一句话,说你以后别唱歌了,别毁崔健了。

记:很多人都有同感,闫妮可能是一个最分裂的演员了,戏外大家都知道你“男水” “女水”不分的笑话、穿件军大衣就赴宴的奇人奇事,但只要一上戏,就如神灵附体,演什么像什么。

闫:我也很难想象自己是这么一个人。后来我琢磨,可能我是一个比较容易相信的人,演员就是这样,把假的当成真的,我这个人,你给我穿上“服化道”,把我扔在那个特殊环境里,我就真的相信是在那里面的,这可能也是我比较傻的一个表现吧。

记:有没有人说过你除了演戏靠谱,其他都不靠谱?

闫:我的生活能力真的特别差,有一年过年,我的车被砸了,我一门心思想的就是那条牛仔裤丢没丢,一看没丢,开着破车就该干吗干吗了。迷路、不关后备箱、找不着车,都是我干的事,整天稀里糊涂的。我们团一个人还开玩笑,说将来闫妮的墓志铭上会写——“闫妮 糊里糊涂的一生,但还很成功。”

记:你会焦虑吗?尤其到了一定年龄,身处各种风气盛行的娱乐圈?听说有段时间你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闫:我是双鱼座,生活得很不现实,我内心好像永远在追求一种很浪漫的东西。以前我老想一个问题,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是不是真正的好?我活得高兴吗?这种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在我们兰州班,我算是工作成绩比较好的一个,但我每次回去跟他们吃饭,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就问自己,我比他们活得好吗?快乐吗?其实也只是一段时间,焦虑一阵就过去了,我不想得抑郁症(笑)。因为有一点我清楚,我喜欢演戏,这是我想要的,所以随之而来的生活我会接受它。我一直说“万家灯火”,人和人之间没有差别,只不过看你追求的是哪一种。所以现在我给人签名,总想再带上两个字——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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