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来生》七夕公映 俞飞鸿爱情观如谜(组图)
撰文/ 安画
俞飞鸿,高龄单身女青年。她最近拍的一部幻觉般的情感电影:中国版《人鬼情未了》——《爱有来生》七夕那天要上映。从对故事动心,到现在影片即将上线,女演员最好的10年过去了。那时她甚至还没有出演《牵手》中著名的“小三”王纯。
其实,在她把王纯这个位于道德弱势的角色演得情深意长时,不少人就在想,演员本身的情爱世界一定极其纯粹。只是没想到,她的境界竟然达到了“爱有来生”这样抛弃一切的程度。
你可以不知道俞飞鸿导演,但是你应该知道《牵手》中那个让人无法恨得起来的第三者王纯。《牵手》一炮而红之后,她片约不断,陆续主演了连续剧《我爱你,再见》《喜福会》《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中文译名《千年敬祈》)等多部电影、电视连续剧。
但正在她当红之时,却悄然退出,到美国留学。三四年后,她重新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已经是导演俞飞鸿。从2004年开始筹备,这5年的时光,她全都孤注一掷在《爱有来生》上。
关于电影 作品和投资,俞飞鸿都有好人缘
俞飞鸿看到《银杏银杏》这部小说的时候,还是1999年。尽管当时各种条件都不成熟,她也并没有顿时萌生要将小说搬上荧屏的念头,但“这成了我的一种情结”,俞飞鸿说。这导致2001年,她终于找到小说作者,拿到了电影改编权。此后4年,她一直在反复修订这个剧本。俞飞鸿一一细数得到的助力:“赵赵和严歌苓都在编剧期间出过主意,王朔说我讲这个人鬼痴恋的故事时非常有画面感,已经融入了很多自己的设计与创作,鼓励我自己拍。徐克做后期的时候来帮忙,帮我剪了一些片子。”听到这些话,不知道是该敬仰她为剧本纠结4年的完美主义精神,还是应当羡慕她在圈子中的好人缘。
不管怎么追求完美,2005年底开始,她推掉了一切片约,电影终于开始正式筹拍。如今低迷的经济和不景气的电影市场,没能阻碍她拿到了4千万的投资。过程很是艰难——“我不是一帆风顺。不断碰壁,然后又忽然碰到感兴趣的,有的人投资进来又撤出去,有的人换别的人来……但是,没有什么故事可言。”众所周知,一个成熟导演每拍一部戏,资金永远是大问题,更何况新导演。难点显而易见,但“没有任何故事可言”。她断然回避了拿投资的所有细节。
记者(以下简称记):为什么会在一个做演员做得比较好,走上坡路时去做导演?不怕老?
俞飞鸿(以下简称俞):我从没有考虑过自己上坡还是下坡,别人眼中的我永远不是我自己感受到的我,这件事情是我心中的一个情结。慢慢酝酿,成了让我想去做的决心。
记: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逆市拿到这么多投资,有没有听到什么非议?
俞:不可能,什么非议?没有的事。怎么会,不可能。
关于导演 俞飞鸿打了鸡血
从女演员转型到导演,俞飞鸿并不是一蹴而就。
开拍第一天,剧组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烧香、放炮,很简单的,有点祈福的意思。“那一刻我很恍惚”。俞飞鸿说:“我在想这是真的开始了吗?是真的在等我开机吗?是真的要一步步的前进?是我的一个念头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几页纸的文字,像捏泥人一样,泥捏成了人,涂上色彩,无形的东西,从无到有。”她在电话那头娓娓抒情,听得出来触动极深。
但随后的事情不允许她恍惚下去。先是忙和累,在云南拍片,每天去片场就得三四个小时,回来还要讨论,算起来工作时间总是有十七八个钟头,本身就是重体力劳动,睡觉时间很少。演员和工作人员轮换着生病,只有她一直保持亢奋的状态,拍片、骑马都在前头。终于有一天一个摄影师纳闷,问助理:“你给她打了鸡血?”
但这都不是全部,问及她这种强度,是体力更难支持,还是脑力更难支持,她说,最累是操心。导演要兼顾的事情太多,作为剧组核心,人们做什么事都会依赖导演。
还有偶发状况。
片场云南,一年分旱、雨两季。去云南拍片之前本来很小心地做了计划,俞飞鸿专门找人去当地气象局查阅了近十年来的雨季资料,核算当年雨季来临的时间,然后提前开拔,满心以为在雨季之前一定能完成拍摄。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年的雨季反常地提前了接近一个月,一群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偶发,眼巴巴地干看着,结果塌方、泥石流接踵而至。后来终于不得不全剧组撤回北京,休整了一个半月,才又再次去云南。 “天地是无法与之沟通的。”俞飞鸿一句叹息,端的是心思细密,才情勃发。但事实上她也很糊涂,竟然连损失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呃……不是我算的,我忘了。”
记:女演员转做导演的也有先例,比如徐静蕾,你对她的作品都有什么看法?
俞:我没有看,也觉得没有必要去看。其实我觉得导演不应该有男女之分,而应该根据个性来分。每个人都是拍自己的作品。不需要分类,我也不喜欢攀比。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记:按你说导演应该以个性分的话,你觉得你最大的个性特点是什么?
俞:不知道。我很少审视自己,没有给自己画像。只是把自己的观点放到作品里面。去看作品自然会看到我的价值观。
关于生活 不用闹钟就应该很感恩
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后,应该是俞飞鸿比较轻松的时候:“每天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闹钟就应该很感恩。”对比一拍完立刻病倒一个星期,这种普通人随时可以享受的悠闲,的确值得她边说边笑。
因为太享受此刻的休闲,所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她总是津津乐道于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直接看向此刻,不管过去也不管未来。
她不管过去。比如她不肯给自己的电影打分,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毫无保留,做得好不好就由别人去说。她也不肯想电影上映之后的事情,对她来说,作为创作者不应该考虑这些东西。动机不纯粹,作品就会不纯粹。“投资方会有他的考虑,既然下决心来投资,肯定是他也看到市场的一面,电影本身会是赌博,所以谁也无法预料。”说过这段话之后俞飞鸿停了一下,补充说:“我希望他有一个好的收成,对得起所有人付出的心血,但这有很多因素。”也许,补充的内容是客套话,她作为一个创作者,看到的只是作品。
记:那现在是否有感兴趣的活动?会怎么去寻找生活趣味?
俞:不用寻找,愉快地去感受实实在在的东西,现在每天在家里睡觉,起来喝杯咖啡,已经很满足。生活趣味寻找不来,那是依赖和等待别人给你快乐。享受此刻的生活,等于随时去捡东西,会感觉我捡到宝贝。至于喜欢的活动,北京郊区有很多马术场,有时间我会去那里骑马。
记:有自己的马吗?至少有经常骑的马吧?
俞:没有吧,因为如果自己要有一匹马,那会需要经常去跟它交流,这样才负责任,但我没有这个时间。我有一匹经常骑的马,是棕红色的,我跟它比较熟,可以交流得比较好,但你现在叫我想它的名字,想不起来。
关于男主角 段奕宏不是只是帅
事实上,俞飞鸿也承认,一开始,段奕宏并不是男主角的第一候选人。曾经习惯于军旅硬汉形象的段奕宏,至少在观众心里,很难绕到绕指柔情的状态上去。
面对所有媒体的这个问题,俞飞鸿有一个官方回答:段奕宏有很强的塑造力,有一个好演员的基础。但她承认,段奕宏不是只是帅的那种,而是“角色可以融化到他当中去”。
段奕宏拍这个戏,付出很多。作为“匪帮”他甚至没有骑过马。俞飞鸿找了一个马场让他去练,那时候正是北京11、12月风沙很大的时间,半个多月的时间,天天弄得灰头土脸的。以为可以搞定了,没想到最后真的到了剧组,发现山里的马个大得多,闲暇时候又得一直去练。基础不足,但他的花架子是足够的:上马、下马,段奕宏自己设计了很帅的动作,一下子跳上去,一下子跳下来,看起来十分炫技。俞飞鸿说:“他真的是一个特别用功的演员。”
记:作为导演,拍一个特别属于你的故事,你选择了段奕宏和你自己配戏,是否觉得他特别符合你对男性的审美情趣?
俞:完全两码事情,工作是工作,这个角色要适合,跟我个人的情绪无关。比如我拍一个小镇的戏,主角是一个很那什么的人,你能说他也符合我的审美吗?我觉得你不需要联想那么多。在戏里如果我需要爱一个人,我就会表现得很爱那个人。但我的思维是跟着这个故事去的。
记:那你这么多年一定要坚持拍这个故事,除了商业价值一定有私人原因。
俞:我觉得这是纯粹的爱,而且爱得很深很纠结。有价值的爱是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放弃得越多越能打动人。
记:这是你的爱情观?
俞:是的。但是观点是宏观的东西,不是一个细节。我的爱情观这样,但并不是说我真的要如何生生死死,我只是说我崇尚真的理念,我相信一切真心是最可贵的。
关于感情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完美状态
关于感情和关于男人的所有问题,都被俞飞鸿避过。她逃避的方式跟其他女演员不同。多数女演员打太极,会跟记者说“缘分未到”,但俞飞鸿的态度是:“我无所谓缘分到不到。”
她几乎什么都无所谓,也无所谓红不红的问题,甚至没有意识到淡出时她正在走上坡路。对她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没有什么定位和打算,而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完美。”她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不管是作品还是人,她都要选择真心喜欢的。不要忘了,这是她前面说过的她的“宏观”爱情观。
因为“真心”是很难捉摸的,只能能遇就遇了。“不知道碰到什么人会喜欢。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不可能去喜欢。”询问她觉得男人最重要的品质,她没想过;她想要的男人的底线,也很低:“一个偷盗抢的男人肯定不会接受吧。”得承认,她这话基本等于没说。
演了十年情感戏,她一口否决:“没有一个角色的情感态度跟我接近。”她甚至觉得没有男人也没什么要紧。“为什么没有了就是遗憾?”她反问。没有男人,可能会有其他别的东西,说不定可以提着包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很自由。“你或许喜欢被约束?那是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不是我。”的确,按她的态度,所有情感戏都将无法继续——因为她会很快放弃。
所以,没有一个角色的情感态度跟她接近;也所以,演了十年情感戏,她还是一个人。
记:我以为你说的“喜欢的人”已经出现了?
俞:喜欢的人包括很多,亲人、好朋友。我的意思是不想浪费时间去带面具,明明不喜欢的人带着面具去周旋,人都有以群分的时候,话不投机就不要讲下去,而不是说因为一个什么目的,我强行跟你在一起。
记:但你现在在宣传你的新电影,我想媒体对你的采访也是大同小异,车轱辘话来回说,你也在说,这跟你的态度很矛盾哦。
俞:现在是需要我去面对媒体,不管我多么不情愿。其实我是很不情愿、很不善于面对自己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自己,但这个电影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这么去做。还好这也不是我将来天天要面对的事情,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无法承受。
关于《爱有来生》
《爱有来生》从两个家族之间的爱恨情仇开始讲起。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开头却有一个梁祝式的结尾:俞飞鸿饰演的阿九为了报复潜入了仇家,嫁给了仇人的弟弟,她却渐渐爱上了他。结尾大仇得报,但阿九投胎转世,痴情男化为孤魂在银杏树下苦等五十载。等阿九想起此事,痴情男已魂飞魄散。今生爱而不能,来世未能继续。情节梗概虽然老套,但试片会上哭声一片,陈旧的情节并不妨碍细节的张力,更重要的是,主角的确是两个为爱生、为爱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