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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生回顾香港国际电影节32周年--影像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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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生/文 阿木/整理

(注:陈柏生先生是当时火鸟影迷会主席,前香港《电影双周刊》总编,香港国际电影节第一届的筹备委员,香港电影金像奖创办人之一。本文根据他的回忆整理而成。)

萌芽与初战

“在香港,正如在世界许多其他的地方一样,看电影已成为一个大众化的娱乐。可是当电影在其他地方被接受为正统艺术形式的时候,电影制作在香港却很少受到鼓励和被目为一种文化活动……让我们希望市政局与及其它有能力的机构,以这次电影节的受到不单只一小撮人的热烈支持和销票的反应,作为建筑将来电影节的基础。”在第一届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场刊(当时还没有出专门的特刊)中,前第一放映室的主席许仕仁如此的说。而也确实,这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为此后的电影节奠定了基础——包括香港电影金像奖、亚洲国际电影节等。

至今,第三十二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也即将举办,将有数百部国际影坛的作品在大约二十天的时间里展映,再加上此后不久将举行金像奖的颁奖典礼,被香港影迷们称之为“电影月”。而借这个机会回首过去,则也是为了明天会更好的发展。

第一届(1977年)

1977年,我日间是公务员,晚上在《大特写》双周刊(这是七十年代由《再见中国》的导演唐书璇为首创办的知名电影杂志,其关注的重点为年轻的、新的电影、电视作者,也为后来的《电影双周刊》奠定了基础)当义务编辑,还有一个身份是火鸟电影会的主席。那时经常到大会堂看电影,又为火鸟电影会向大会堂租场,因此与节目部的职员相熟。有一天,担任行政和节目工作的杨裕平找我,说想举办一个国际电影节,问我有没有兴趣帮手,我当然乐意帮忙。(据后来的回忆,“杨先生在七十年代加入大会堂担任行政和节目方面的工作,七五年赴英国进修一年,在城市大学修读艺术管理文凭。期间,他在伦敦电影节中眼界大开,不禁思量:香港何以没有呢?七六年末返港复职,他便提交创办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建议书,自行先拟出十多部电影……东亚首个国际电影节在香港诞生了!”)当时要看艺术电影并不容易,第一放映室与火鸟电影会向外国租借影片,既要租金又要运费,拷贝的质素亦无保证。

第一届国际电影节因为是试办性质,经费只有十一万港元,又不能增聘人手,于是筹委会就只有杨裕平与周勇平、黄镇华三个大会堂职员、陆离,第一放映室代表Michael Fox(本来是主席许仕仁,但他事忙只能派代表)和我三个义工,另外找来西西、石琪做些翻译工作。杨裕平跟我说:“一定要搞得成功,否则‘上头’不会给钱办第二届。”那时根本没有钱到外地选片,只能根据外国影展场刊“隔山买牛”,因此大家中搏老命捱通宵。由于节目表很迟才全部落实,因此根本没有印制节目介绍,只印了一个放映时间表就开始售票,也许影痴戏饿太久,不熟识的影片也照样买票,因此票价五元的门票四天售罄。初哥上阵,亦算过关了!

而第一届的开幕电影为意大利的《意大利第一年》,闭幕影片则是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技术大奖的《侠女》,期间也举办波洛里尼的电影回顾展,并举办了“电影与观众”的讲座与“制片与发行的关系”的座谈会。放映的影片包括故事长片与短片,分别为37部和7部。

第二届(1978年)

由于第一届的成功,第二届的经费便增加到四十万,又聘请了合约节目策划(包括翁维铨、刘成汉担任“黄宗沾回顾”的名誉策划或专家,林年同、罗维明则分别担任“五十年代粤语片回顾”、“国际电影”部分的专家)与全职职员,增加了黄宗沾回顾展与五十年代粤语电影回顾展两个专题,也为香港国际电影节搜寻整理香港电影打下根基。当年我十分不满黄宗沾回顾展览用了大会堂低座一个大展览馆,而粤语电影回顾的展览却局促于高座面积较小的展馆,至今仍觉得是本末倒置。另外,我在这一届挂的title是遴选委员会(外国影片部份)的委员,只是一个只有空衔的顾问(或顾而不问),以后我就纯粹以一个观众身份参与电影节,其他五个开荒牛也都功成身退了!

第二届的开幕电影是来自于西班牙的《义鸦》和来自意大利的《海鸥》,专题为“黄宗沾回顾展”和“香港电影78”,并举办了十场的讲座或者座谈会,其中五个是关于香港的粤语片,另外五个包括制作技巧、女性导演等。

本届有两点比较重要的,一是首次设立了香港回顾专题,二是出了一本《粤语电影回顾展》的相关特刊,以188页的篇幅刊登了多位影评人及电影学者的精彩文章,并辑录了五十年代粤语电影的片目——此后的香港国际电影节都出版相关刊物,且不少附录了相关作品名单,如第十届香港国际电影节的特刊《粤语文艺片回顾(1950-1969)》附录了六十年代粤语片的目录,又如第四届的特刊《香港功夫电影研究》附录了从三十年代上海时期到七十年代末香港时期的功夫片的名单。

第三届(1979年)

本届电影节正式将节目划分为国际、亚洲与香港回顾三部份,且分别出版三本节目特刊,其中《战后香港电影回顾(1946-1966)》是为了配合本届“香港电影回顾”这个特别节目的。但从这一季的特刊开始,除了一些已广泛地被採用的英文名如Bruce Lee,Run Run Shaw 外,所有中国人的名字都用了内地使用的拼音方法,于是出现了Huang Fei Hong(黄飞鸿())、Bai Xue Xian(白雪仙)这样不伦不类的译法。现在很多外文刊物、电影节与网站将张彻、关德兴写成Zhang Che、Guan Dexing,才知遗毒深远,毕竟,当年深受英殖民统治影响的香港人普遍有英文名,而这英文名与中文的直接拼音有所不同。

本届的开幕片是胡金铨导演的《空山灵雨》,专题为纪录片的专题,而研讨会则包括知名香港电影研究者汤尼·雷恩的讲座、林年同讲座等。

第四届(1980年)

电影节由本届开始改为三、四月复活节期间举行(之前都是六月底到七月初之间举行)。这一年以香港功夫电影研究为主题,特别为关德兴师傅拍了一辑十形拳照片,放于特刊每页的左下角,快速翻动就有连环动作的效果。今届起增加了娱乐戏院为放映场地,但水准差劣,令观众不满。

本届电影节还特别增加了“香港新电影”的特别节目,放映了许鞍华的《疯劫》、徐克《蝶变》、章国明的《点指兵兵》等六部新浪潮的新片;“香港电影回顾”部分则是“香港功夫电影研究”,放映了数部关德兴主演的《黄飞鸿》系列影片、《路客与刀客》、《报仇》、《唐山大兄》、《迎春阁之风波》、《忠烈图》、《神打》等影片;座谈会也主要是关于功夫电影的,涉及到黄飞鸿电影、刘家良作品、袁和平作品等。

而本届特刊《香港功夫电影研究》也成为后来研究香港功夫片的一本重要参考书,收录了石琪、吴昊、余慕云等人的专论,不过,刘成汉在序言中所说的“最早武侠片是一九二八年在上海出现的《火烧红莲寺》片集”这句话是有误的,因为在二十年代中期就出现了《女侠凤飞飞》等功夫武侠片,只是影响力不大。

第五届(1981年)

1月19日,邵逸夫爵士参加第一届马尼拉电影节筹备会议(请注意:只是筹备会议)后说出香港国际电影节可以停办的惊人之语。大概邵爵士以为香港电影节的九万人(次)观众都可以飞去马尼拉看电影。但马尼拉影展办了两年便停办了,香港观众想去都没得去了!

今年的焦点是希腊导演安哲罗普洛斯(Theo Angelopoulos)与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此前,第一放映室、火鸟电影会等放映过多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的专题(另外还有一个专题是“匈牙利电影”),并举办了小津安二郎的座谈会。不过,关于小津安二郎的纪念特刊后来在2003年小津安二郎的一百年诞辰时才推出,收录了电影专家、影评人、电影人的多篇谈论小津安二郎与他的电影作品的文章。

另外,延续上届的主题,本届以香港武侠电影研究为主题,而成为对香港武侠电影的一种整体上的研究。出版的相关特刊《香港武侠电影研究(1945-1980)》也改上一届的以导演为主为侧重于作品风格的变化,收录了刘成汉的《武侠电影的赋比兴艺术》、吴昊的《重入江湖——武侠片的初步探讨》等重要论文。不过,因为邵氏公司未能提供《多情剑侠无情剑》的拷贝,特刊中一篇中英文加起来长达三十页的特稿(也即高斯雅所写的《武断的阅读——一篇文字的讲演》),便看了也如白看了!此外,特刊中一些图片说明也有些莫名其妙(像说陈宝珠(听歌)手握的天剑是阳具的象征等)。

本届有所遗憾的是本来是将方育平的《父子情》作为开幕电影,但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本片都没有接受邀请在电影节期间展映。

第六届(1982年)

中国内地开始派团出席和选片参加香港国际电影节,参展影片是水准不高的《伤逝》与《知音》。另有巴士达·基顿(Buster Keaton)专题与六十年代粤语电影回顾。

座谈会则主要是包括“菲律宾电影制作的情况”、“法国电影:新浪潮及其后/影片的批判性”等。

第七届(1983年)

本届电影节期间举办了一连四天的“东南亚及中国目前电影事业所处的文化及经济情况”研讨会,并为刚逝世的德国知名导演法斯宾达(R. W. Fassbinder)举办了纪念展。

历届电影节的节目策划争取多年的朱石麟专题研究终于实现,不过变成“战后国、粤语片比较研究——朱石麟、秦剑等作品回顾”——据说是因为市政局不想太突出“左派导演”。而这也是香港国际电影节第一次重点研究本地电影作者。

第八届(1984年)

电检处禁映了帕索里尼(P.P.Pasolini)的《索多玛的120天》,尽管电影节策划舒琪在报刊上抨击,也都无法挽回。倒是之前被禁的唐书璇导演的《再见中国》经过全体节目策划的努力争取后,终于获准放映一场。

而本届的香港电影回顾与座谈会都是“七十年代香港电影研究”,并出版了相关的特刊,其中由龚启圣、张月爱合写的《七十年代香港电影、电视与社会关系初探》、澄雨写的《李小龙:神话还原》等文是重点。

第九届(1985年)

本届的焦点当然是陈凯歌导演、张艺谋摄影的《黄土地》,在4月12日晚上好九点半的高山剧院放映后,陈张两位与观众谈了一小时,到过了午夜才不得不散场,其后公映票房亦接近130万。在内地未受重视的《黄土地》经过香港的吹捧,才外销转内销,卷起第五代导演浪潮。

而本届专题涉及的导演人数较多,包括山中贞雄、费穆、李萍倩等,而费穆的《小城之春》也同样引起不少影评人的关注。至于“香港电影回顾”部分,是“香港喜剧电影的传统”。

第十届(1986年)

电影节举行到第十届,特别做了“香港电影十年精选”专题,选映了1976至1985年15部作品,反映过去十年香港电影的潮流。香港电影回顾专题是“粤语文艺片回顾(1950-1969)”,已开始重复(有所深入)以前专题了!而在出版的该特刊中收录了罗卡的《原型与变异——对六部粤语文艺片的观察》(其所选取的六部粤语文艺片都在本届国际电影节中放映,即《儿女碎母心》、《秋叶盟》、《孽海遗恨》、《天长地久》、《父母心》和《红菱血》,比较深入的探讨了粤语文艺片在这个时期的变迁)、张建德的《父与子——粤语片主题的衍积》等重要论文。

国际电影方面没有令人回味之作,奥福斯、高达又非我的茶,时间都花在五所平之助的电影上了!

陈柏生/文 阿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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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片融合

“从地缘位置和政治因素的角度来看,香港国际电影节现在正是亚洲最重要的影展,它不仅是第一线可以看到两岸三地中国电影的前哨,也带有强烈的亚洲意识……香港国际电影节经常策划出前瞻性或高度反省性的专题,引导我们去认识中国和亚洲电影的大师,也不断重新整理香港电影史。”台湾电影“教母”、影评人、电影制作人及发行人、台湾电影金马奖主席焦雄屏曾经如此的评价香港国际电影节,而在第二个十年的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发展中,两岸三地的电影也越来越多的集中在一起,成为被瞩目的对象。

第十一届(1987)

在第十届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开幕日(1986年3月27日),《电影双周刊》送上了一份贺礼──“香港国际电影节为什么不选映台湾片?”专题。该专题中访问了电影节统筹主任李元贤,他辨解说是因为艺术中心与电影双周刊刚刚举行了台湾电影节,好片都被选映了。事隔一年,台湾片终于在电影节登场,代表是侯孝贤的《恋恋风尘》与杨德昌的《恐怖分子》(本来接受了戛纳电影节的邀请而想取消在香港的展映,不过后来经过沟通后被当作意外处理)。而来自中国的《大阅兵》、《一个和八个》、《黑炮事件》、《错位》都是被电影局审查完又审查,删剪完又删剪“问题片”,但总体上而言两岸三地的电影终于聚集一堂,令人瞩目,更何况,内地的第五代、台湾的电影新浪潮,在这个时期已经是名闻天下(本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中影代表团、杨德昌、蔡琴(听歌)、侯孝贤等欢聚一堂)。

本届专题中,成濑己喜男回顾选映了二十部影片,份量十足。而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辞世,也被国际电影节临时张罗举办纪念展,尽管放映的影片只有六部半,但已经实属难得。香港电影回顾是粤语戏曲片专题,这也最令我疲于奔命。可惜的是《再世红梅记》与《火网焚宫十四年》拷贝到了却因版权问题取消,而可幸的则是小思、陆离1972年访问白雪仙的文章出土。本届的开支超过二百万港元,观众十二万人(次)。

第十二届(1988)

电影节又可以“赖”电影双周刊不识做,经常抢在它之前举办台湾电影节,因此台湾电影只有侯孝贤的《尼罗河女儿》在本届电影节出现,而内地电影中,原本陈凯歌导演的《孩子王》被选作开幕片,此片却因要到康城参赛而取消,当年为何不选《红高梁》(只是被选为闭幕片),没想到它会在柏林获奖吧?

国际电影部分,因为是茂瑙导演的诞辰一百周年,而举办了茂瑙回顾展,并有现场钢琴伴奏,这也成为以后放映默片的必备条件。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的《欲望的法则》(Law of Desire)则惊艳登场。

“香港电影回顾”部分是“香港电影与社会变迁”,展映了《前程万里》、《倾城之恋》(blog)、《危楼春晓》、《火树银花相映红》、《栖身之所》、《苏丝黄的世界》、《行规》、《父子情》、《香港九七》等故事长片或者纪录片,而特刊《香港电影与社会变迁》也成为了后世研究香港电影变迁的重要资料,包括李焯桃的序言、石琪的《香港片的社会心态》、梁浓刚的《中国与香港之间的权力关系变化——看“家”这个概念在一些四、五十年代香港电影作品中的功能》、舒琪的《许鞍华的电视时期》等,而余慕云也整理出了香港的新闻纪录片的资料。此外,在特刊的第37页刊登了一张我在电视剧《我的灿烂》的剧照,图片说明里提到,“找一个挺著大肚腩的演员去演示威的领袖,也是不可思议的。”而我也觉得写过这段说明的人“不可思议”,为什么“挺著大肚腩的人”不可以“做”示威领袖(无论是现实还是演戏),演示威领袖的“演员”一定要是靓仔靓女?难怪《玻璃之城()》要找黎明(听歌)带头“保钓”了!

第十三届(1989)

今年的重头戏是包括了二十五部长片的“格鲁吉亚电影回顾展”,谢尔盖·帕拉杰诺夫(Sergei Paradjanov)的新作《吟游诗人》(Achik Kerib)获选为开幕影片。对不起,入选的影片中有几部片已在1987年12月电影双周刊举办的“当代苏联电影节”捷足先登了,而另一部开幕电影是佩德罗·阿莫多瓦导演的《女为悦己者狂》(Woman on the Verge of a Nervous Breakdown)。为什么不选刚在柏林获银熊奖的《晚钟》(吴子牛导演)作开幕电影呢?

香港电影回顾是“戏园志异”,选映了24部港产灵异片,这也是港产灵异片在八十年代异军突起的一个表现。

第十四届(1990)

今年转用新落成的香港文化中心为主要放映场地,也是第一次选映香港片作为开幕片与闭幕片,有趣的是开幕片是香港与内地合作《秦俑》,闭幕片是香港与台湾合作的《客途秋恨》。(当时香港出现了不少的合拍片,尤其是与台湾或者与内地的合拍片,前者是为了更好更方便的进入台湾市场,而后者则主要是因为内地拍戏的费用比较低。)

愈接近九七,愈多香港与中国关系的话题,甚至是关于刚刚过去的历史风云(《没有太阳的日子》、《北京的西瓜》等影片很早前就被电检处要求提交检查,不过后来都被评为一级片)。而本届的“香港电影回顾”更是以“香港电影的中国脉胳”为主题,探讨中国在不同时期对香港电影的影响。

此外还有奇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重点放映了他的《十诫》系列)、安哲罗普洛斯(Theo Angelopoulos)、瓦西里·舒克辛(Vasily Shukshin,电影节译作华斯里·荀善)与龟井文夫的专题。但是座谈会方面只是“香港电影中的中国脉络”。

应该说,本届将红艳艳的文化中心大剧院设为国际电影节的主场,也多少的说明出香港国际电影节的逐渐名气增大,“经过十多年努力,香港电影节此刻已薄有名气,透过这扇‘亚洲橱窗’选看区内作品的外地影展负责人、发行商、研究者渐次增多”,而也为后来香港国际电影节的逐渐拓展奠定了基础。

第十五届(1991)

选映《大太监李莲英》为开幕电影,这是第一部正式的中国电影被选,闭幕电影《上海假期》被片商擅自剪了部份镜头,远在外地的许鞍华託编剧吴念真在闭幕放映时当众抗议,并且不承认这个删剪本是她的作品。

印尼的杜蒂·真妲·玛丽安(Tuti Indra Malaon)、中国的上官雪珠、日本的原节子三大亚洲女星共聚国际电影节,为本届加入一些女性化的气息,而我的购票对象当然是集中在原节子身上。

而“香港电影回顾”部分是“八十年代香港电影”,其相关特刊更是份量十足,后来的1999年出增订本时增加了八十年代香港电影片目,更具收藏价值。

第十六届(1992)

中国片再度选为开幕电影,这次是七十五高龄的凌子风的《狂》(同时举办了凌子风的专题影展,选映了他的四部旧作),另一部开幕电影是佩德罗·阿莫多瓦(又是佩德罗·阿莫多瓦)的《情迷高跟鞋》(High Heels)。

尽管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Aki Kaurismaki)与伊朗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Abbas iarostami)是首度登场,但也备受吹捧,以后成为电影节的常客;不过李安《推手》却未受多大注意;专题放映李香兰(听歌)(山口淑子)的七部影片,其中有两部满映时期作品;今日活跃于大陆影视界的张铁林在英国拍的短片《外国人》(Man From China)成为他的“黑材料”,令他一度不能回国而流落香港当大特约。两个内地影人拍摄三年的纪录片《天安门》被自称片主的人反对放映而抽起。“香港电影回顾”以“电影中的海外华人形象”为主题,但值得注意的却是两部黄柳霜(Anna May Wong)主演的电影,包括《苏丝黄的世界》。而本届选映的影片在整体上引起了争议,后来在第二十届的纪念特刊里特别提到:“‘我们尊重生活,正如我们尊重历史。’——第十六届选映的纪录片《天安门》的副题。可惜作品本身不获尊重,有关机构以版权为由,中途出来禁止放映。李香兰,又名山口淑子,争议性人物,这次展出了她多出影片,包括令她有汉奸之嫌的《支那之夜》。海外华人是何模样,可透过香港、英、美,以及海外华人的视点,瞪眼看写实的、被美化的、被扭曲的众生相。还有世界首映的《狂》、《笼民》《秋月》《逐世流芳》,以及四小时版《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率性村妇、无助赤贫、懵懂少年、流亡达赖喇嘛、沦落天涯外省人等,我们都尊重”。

此外,今届举行了两个与电影资料馆的研讨会,即“欧美电影资料馆经验谈”和“亚洲电影资料馆的方向”,为落实成立香港电影资料馆舖路。

第十七届(1993)

原定以《霸王别姬》作开幕电影,但影片要去康城参赛而被收回,独留下罗启锐的电视版作没有对照的对应。开幕片换为宁瀛导演的《找乐》,而闭幕片则是刚获柏林金熊奖的喜宴()》,李安也成为上宾。这一年也选映了张元、宁瀛、吴文光、段锦川等中国新导演的作品,使得独立制片也成为本届的一个关注点。

虽然只得三部片,但是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也成为本届的焦点导演,而1989年还在世有影片参加电影节的尊约翰·卡萨维蒂(John Cassavetes)的十部作品忽然成为今年的纪念特辑。另外还有“美国自主电影风貌”、“小川绅介作品选”等专题。

今年的香港片专题是“国语片与时代曲”,令我们除了白光周璇之外,也认识了静婷姚莉姚敏陈蠂衣等。其特刊《国语片与时代曲:四十至六十年代》也收录了吴昊的《天涯歌女情》、石琪的《祝福、坏女人、小人儿》、何思颖的《歌女、村女与曼波女郎》、余慕云的《四十至六十年代香港国语电影歌曲的类型和来源》等重要论文,并附录了姚莉、林翠、葛兰等的访谈和“有电影歌曲的香港国语片目录1940-69”,其中,该目录不但收录了每年出品的相关影片并提供了涉及的电影歌曲的名单,成为重要的一份资料。

此外,本届电影节也开始更新节目编排,逐步增设长期专题,尤其是按照风格或形式分类,如这届的“不设防地带”和“美国自主电影风貌”。

第十八届(1994)

开幕闭幕影片都是奇斯洛夫斯基的影片(这是至今为止香港国际电影节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一部是《蓝白红三部曲之蓝》(Three Colors Blue),另一部则是《蓝白红三部曲之白》(Three Colors White),并与1990年举办的奇斯洛夫斯基的专题影展形成对应,而导演也穿著绿色格仔恤衫来到电影节现场。

从海外寻回的《西厢记》(1927)以国乐现场伴奏,令人耳目一新。但中国广电部认为《冬春的日子》与《悬恋》未经内地审查而独自是送到国外参展,要求电影节取消不果,并且取消了《葛老爷子》、《三毛从军记》与七部旧片的放映,这使得今年的“香港电影回顾”——“香港、上海:电影双城”与“李萍倩纪念展”两个专题放映受到影响。其实广电部3月12日发出的“通知”中所提及九部影片中,《1966,我的红卫兵生活》与《我毕业了》两片曾于第十七届电影节放映,但当时却未见广电部提出异议。

第十九届(1995)

1995年是世界电影诞生百周年纪念,电影节亦举办一些庆祝活动。从默片时代就参与香港电影的99岁老人关文清专程回港,出席他的《关公月下释貂蝉》(修复版)的放映。

开幕导演是姜文的导演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与许鞍华导演的《女人,四十》,电影节继续“不听话”,又选映了《广场》、《邮差》等“非法电影”,因此中国并未派片参展(合拍片除外),这也使得将近十年前的两岸三地佳片共聚一堂的欢景在这一年被布满了阴影(香港电影的台湾市场也已经从1993年开始逐渐萎缩,另一方面,香港与内地的合拍片也受到更多的限制)。

最令人兴奋的还是“香港电影回顾”的“早期香港中国影像”专题,不仅有爱迪生等拍的十九世纪末香港风貌,也有二十部三十至五十年代的剧情片与纪录片,这次错过,再会遥遥无期。(尽管香港国际电影节从第二届开始特别设置了“香港电影回顾”一栏,但是主要是放映战后尤其是五十年代以后的香港电影,而很少涉及战争结束以前的。)

第二十届(1996)

踏入第二十周年,电影节高调庆祝,除增加一本纪念特刊(访问多位电影节策划与顾问外,又罗列历届经费,选映影片数量及场次、入数观众人数等),又印邮票纪念封与增加户外放映。但因文化中心被歌剧《孤星泪》佔用,放映场地搬到会议展览中心,但这里不设售票处,要到艺术中心购票,令观众颇感不便。今年的开幕片是《虎度门》,闭幕则是台湾片《麻将》。回顾专题是“六十年代粤片新星”,但只是将六十年代电影专题“拆细”的探讨进一步文章。今年最大震撼是看到两个美国人拍的纪录片《天安门》(The Gate of Heavenln Peace)。而座谈会除了“六十年代粤片新貌”之外还特别选择了“电影节往何处去?”和“战后韩国电影”两个主题,前者显示出香港国际电影节第二十届后试图走出新路以面对九七的心态,而后者估计想不到仅是第二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就促使了韩国电影的再度复兴吧。

陈柏生/文 阿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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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化发展

“三十年来世界日新月异,变幻离奇,香港也改朝易主了,‘香港国际电影节’当然也有变化,由小到大,由官办变公司化,由纯观摩变为增设小型竞赛奖项等等。但这影节的模式早已定型,基本不变;成为亚洲一个可能最长久和稳定的国际电影节,这是可喜可贺的。……香港电影节的优点,是为本地影迷提供观赏世界各地各式精选影片的机会,成为影迷的节日。至于国际影响力就可有可无,有固然好,就算没有,今后保持为影迷热情看电影的节的,也不错。”在《香港国际电影节三十周年纪念》特刊中,资深影评人石琪如此评价说。

而在此前的《电影双週刊》第443期刊出《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一文,建议电影节要平衡节目策划与市政局的权力,加强节目策划的人手及增加资源,脱离市署独立运作,加强与资料馆合作等。这些建议在九七以后的电影节中也己渐步实现。

第廿一届(1997)

这是香港回归前最后一届电影节(毕竟回归前不少的港人生活在一种对于九七的焦虑情感中),特别以“光影缤纷五十年”为香港电影回顾专题,选映近五十年来的45部优秀国粤语影片,包括从外地寻回的《海棠红》等难得一见的影片。紧接电影节之后又举行三天的研讨会,探讨香港电影工业运作与发展,历史与文化等。来自两岸三地以及欧美等地的五十人参加,特别一提的是担任即时传译的都是熟悉电影的影评人,便不会闹央视转播金像奖时出现的笑话。会后又出版报告书,功德无量。

开幕电影为《我爱厨房()》与《河流》,为纪念年初猝逝的胡金铨,特别以翻新持久的《忠烈图》为闭幕电影。焦点电影是墨西哥的奥图鲁·利普斯坦(Arturo Ripstein),又选映了菲律宾导演依玛劳·贝卢(Ishmael Bernal)的多部代表作。另有一个特别节目是“我和电检有个约会”,选映十多部曾被禁映的影片,包括《阿尔及尔之战》(Battle of Algiers)、《德尔苏·乌扎拉》(Derzu Vzala)、《再见中国》等。

第廿二届(1998)

回归后拆局,本届改由临时市政局主办,放映影片达260多部。“香港电影回顾”以在上一年逝世的胡金铨与张爱玲为专题,并以胡金铨的名作《龙门客栈》为开幕电影(另一部是陈嘉上的《野兽刑警()》),白鹰与石隽也特地从台湾来港参加开幕礼。

焦点导演是美国的纪录片艾路·摩里斯(Errol Morris)与法国的汤尼·吉列夫(Tony Gatlif),是很为冷门的选择。另外又向印度纪录片大师晏纳·柏域丹(Anand Patwardhan)致敬,并选映十二部印度歌舞片;特别选映法斯宾达(R. W. Fassbinder)的六部早期影片,以纪念这位37岁英年早逝的天才。

电影节举行前闹出抽片风波,这次来自香港本地,原来有些临时市政局议员,听见(注意:是听见)有“历史的缔造:人在九七”单元,就建议移到七月“庆祝”回归一周年,有十二部影片的导演反对,抽片以示抗议,但后来决定如期在电影节期间放映,才不至闹出自己人都抽片的笑话。但说到抽片,电影节坚持要选映王小帅(化名为“无名”)的《极度寒冷》和贾梓柯的《小武》,而内地并未派片参展——无论是《极度寒冷》还是《小武》都是以地下电影的身份参加。

值得一提的是,本届展映了《大醉侠》、《龙门客栈》、《侠女》、《迎春阁之风波》、《忠烈图》、《空山灵雨》、《山中传奇》、《终身大事》、《天下第一》笑傲江湖()()》、《画皮之阴阳法王()》、《怒》(《喜怒哀乐》中的由胡金铨导演的一段)、《春色无边》、《金凤》、《雪里红》、《长巷》、《笑声泪痕》、梁山伯与祝英台()》等几乎全部由胡金铨导演或者参演的影片,再加上特刊《超前与跨越:胡金铨与张爱玲》中张建德的《忠义群像:胡金铨及其戏曲风味电影》、大卫·波德维尔的《不足中见丰盛:胡金铨惊鸿一瞥》、吴昊的《胡金铨的电影空间美学》、卓伯棠的《电影语言的开创者:论胡金铨的剪接风格》等论文,对胡金铨的电影作品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梳理,而《和胡金铨最后的访谈》一文,则来自于日本电影研究者山田宏一与宇田川幸洋从1992年东京国际电影节到1996年夕张国际“冒险·奇幻”电影节期间的数次访谈(该访谈整理为书在胡金铨逝世后出版,而中文版原本定于香港国际电影节时出版,但是推延到当年10月才正式出版,名为《胡金铨武侠电影作法》)。张爱玲部分则是放映《太太万岁》、《六月新娘》、《南北一家亲》、《小儿女》和《南北喜相逢》等五部电影,配以傅葆石的《女人话语:张爱玲与<太太万岁>》、也斯的《张爱玲与香港都市电影》等重要论文,且电影节首次举办“茶话张爱玲”的沙龙茶座,临时市政局图书馆也主办“张爱玲的文学世界”与“张爱玲文学作品展”,多方面的介绍了张爱玲。不过,坦白说,胡金铨、张爱玲的主要电影成就都是在台湾或者内地完成的。

第廿三届(1999)

今年选映电影多达三百部,最勤力的影痴都只能看到三分之二,是不是重量多于重质呢?

今年的开幕影片是许鞍华的《千言万语》与杜琪峰的《再见阿郎()》;中国电影《赵先生》与《疯狂英语》被选为闭幕影片,但却是以与香港合拍片的名义,由香港的发行公司送片的。本届的焦点导演则有三位,包括本土导演杜琪峰和两位外语片导演,即巴西的和路达·沙利斯(Walter Sarris)与日本的黑泽清。

今年的重头戏是“香港电影新浪潮——二十年后的回顾”,除了展映《疯劲》、《蝶变》、《父子情》这些必有之作外,也有《跳灰》、《冤家》、《慾火焚琴》、《夜车》这些难得一见之作,连不属于新浪潮导演的吴宇森,他的处女作《铁汉柔情》也选作附录参考。而这个专题更大量选映了这些新浪潮导演的电视时代作品,如许鞍华被禁的两集《ICAC·查案记》(本片由许鞍华导演、严浩编剧,被罗卡评论为“编导显然有充分的资料搜集与拍摄筹备,全片对人物、案情来龙去脉交待经济而细致,实景的运用有现伤感。许、严在揭出了查案的艰险、贪污的黑幕之余,更隐隐道出了殖民地管治下英国人的特权和虚妄”)与《ICAC:男子汉》更是首次曝光。而本届的特刊《香港电影新浪潮:二十年后的回顾》也收录了张建德的《回顾香港新浪潮电影》、罗卡的《香港新浪潮:在对抗性文化中进行革新》等重要论文之外,还收录卓伯棠的《七十年代电视生态环境》、《香港电视产品及人才在亚洲地区的流传》两篇重点分析当时的电视对电影新浪潮的影响的论文,而卢伟力的《失母的孩子,失家的成人——许鞍华研究》、张凤麟的《从<苗金凤>、<爱杀>的影响分析看谭家明对电影语言的创新及其得失》这两篇论文则试图贯通电视与电影时期的异同而寻找其变迁的痕迹。

今届起增设国际影评人联盟奖,由印度电影《漫漫人生路》(A Journey)获奖,香港余力为的《天上人间》获评审团特别推荐奖。

此外,本届与艺术中心合办的“独立时代——亚洲新电影与录像”,展示形形式式的电影与录像制作。尽管电影节过去虽也曾放映录像制作,但这次是首次挂名“领衔主演”。

第廿四届(2000)

电影节今届起交由康乐及文化事务署主办,李焯桃、王庆锵、罗卡三个节目策划,仍然不变,但最高负责人则与罗德星则换成了林觉声。可能因往届选片太多,今届便只有二百三十多部,降回一个较合理的数量。

开幕电影是刘国昌导演的《无人驾驶》和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的《百万美元酒店》(Million Dollar Hotel),闭幕电影是陈果的《榴连飘飘》和台湾陈以文的《想死趁现在》。而焦点导演是格鲁吉亚导演奥达·依奥塞里安尼(Otar Iosseliani),但他1984年后的作品都是在法国拍摄的。此外,本届还特别选了黄秋生(听歌)、刘青云吴镇宇作专题研究。

本届有两个大型座谈会同期举行,一个是配合“跨界的香港电影”的座谈会,一个是“第二届国际华语电影学术研讨会”,但两者都差不多是在同日举行(如此的安排让人惊讶),令人疲于奔命。

在“香港电影面面观”特刊里,刊载了1990年至1999年的香港电影目录,明明是转载自《电影双周刊》,但却写成是香港电影资料馆提供资料,我曾写信给林觉声,但亦无法改错误了!

第廿五届(2001)

电影节银禧纪念,似乎应该有些大动作,但可能因换了康文署与艺术发展局合办,而转为明年艺发局独力主办的过渡期显得比较低调。

今年选片220多部,入场观众超越十五万人(次)。黄国兆出任国际电影策划,亚洲电影则由黄丽贞担任,但她只做了这一届便离职。

开幕电影是杨凡的《游园惊梦()》与本届焦点导演尚积葵·贝力斯(Jean-Jacques Beineix)的《死亡转账》(Mortal Transfer),闭幕电影是杨德昌的《一一》。与往年的开幕电影相比,《游园惊梦》反应只是一般,特别是演爱好昆剧的秦淮歌妓的宫泽里惠,实然讲日语,就算她花多时间学昆曲,也是徒然了!

麦婉欣《哥哥》与南韩奉俊昊的《绑架门口狗()》分别获国际影评人联盟奖与评审团特别推荐奖。而蔡继光导演的纪录片《香港电影之父——黎民伟》在此首度曝光。

此外,香港电影回顾的“世纪回眸:中华电影经典展”有点拉杂成军之感。

第廿六届(2002)

2001年12月,艺发局租用铜锣湾一幢商业楼宇作为电影节办事处,聘任戚家基为电影总监,李焯桃为总经理,黄国兆与回巢的王庆锵担任节目策划。这个改组亦是为将电影节公司化铺路。今届开始找公关公司做宣传,以吸引更多观众,以达成以做到文化与娱乐的嘉年华的理想,又增设名为“我为午夜长”的午夜场亦是为了吸引更多“街客”。但培养公众欣赏电影要政府有整体推行方法,而由港英时代到特区政府,在这点上都做得不好,因此电影节亦只是十几万人的“小圈子”活动而已。

本届的焦点导演是许鞍华,她的新作《男人四十》的两位新星林嘉欣(听歌)与谭俊彦做了电影节大使,这亦是设立电影节大使之始。开幕电影是陈果的香港有个好莱坞()》。

对喜欢怀旧的人如我,当然视香港电影回顾部份的“国泰名作展”为执到宝。(本届的“国泰名作展”为与香港电影资料馆合办,而随后香港电影资料馆也出版了特刊《国泰故事》,选录了钟宝贤的《星马实业家和他的电影梦:陆运涛及国际电影懋业公司》、傅葆石的《港星双城记:国泰电影试论》、张建德的《国泰与武侠电影》、黄淑娴的《跨越地域的女性:电懋的现代方案》、叶月瑜的《台湾:国泰与邵氏影业的跨国战场》等重要论文,并附录了国泰的片目。)

第廿七届(2003)

2002年4月,艺发局委任曾任多届电影节顾问及遴选委员的高思雅(Roger Garcia)为顾问,检讨电影节的成绩及厘定发展路向。高思雅8月提交报告,建议电影节注册为非牟利团体及公司,在组织及管理上更有弹性,发挥更大潜能。并引入商业赞助及其他增加收入的策略。因此今届是第一次有商业机构命名赞助。

本届与金像奖、亚洲电影投资会联手举办“香港四月电影赏”(这也使得被影迷们称之为“电影月”),一起催谷三件盛事,但还是各有各做,做不到互相支援。

电影节以《PTU》、《黄昏清兵卫》为开幕电影,《卡拉是条狗()》为闭幕电影。而为了纪念小津安二郎诞生100周年,放映他的三十多部经典电影,并出版了176页厚的特刊《小津安二郎百年纪念展》,收录了佐藤忠男、大卫·波德维尔、黄国兆、野田高梧、笠智众等人的重要文章。焦点导演为刘镇伟与丹麦的戴丹(Dardenne)兄弟。

一如既往,我的焦点还是在香港电影回顾,但邵氏名片大展(邵氏电影展延续与香港电影资料馆合办的方式,并且由香港电影资料馆出版相关书籍,名为《邵氏电影初探》,收录了钟宝贤的《兄弟企业的工业转变——邵氏兄弟和邵氏机构》、周承人的《上海天一影片公司与香港早期电影》、石琪的《邵氏影城的“中国梦”与“香港情”》、陈炜智的《丝竹中国、古典印象——邵氏黄梅调电影初探》等重要论文,及整理出邵氏公司出品的一千多部影片的名单)多已看过,因此把焦点转移到为配合香港广播75年的“香港电台电视作品精选”,只是所选节目甚少,有点聊备一格之感。

另外,今年增设火鸟大奖新秀竞赛,匈牙利片《打尸噎》获金奖,李扬的盲井()》获银奖。

第廿八届(2004):

今年的开幕电影是许鞍华的玉观音()》与李少红( blog)的恋爱中的宝贝()》,但两片都反应平平。闭幕影片是蔡明亮的《不散》和法国阿伦·雷奈(Alain Resnais)的《不要吻在唇上》(Not on the Lips)。

本届电影节中比较有看头的是起格斯·范·桑特(Gus Van Sant)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大奖的《大象》(Elephant)和夺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野蛮入侵》(The Barbarian Invansions)。

为纪念张国荣( 听歌)与梅艳芳(听歌)的“同一天空下,热爱演绎爱”令人看得热泪盈眶,而焦点美指张叔平的作品亦吸引不少观众。焦点导演是金基德,但我对刘别谦(Ernest Lubitsh)与清水宏的回顾展较有兴趣。至于刚逝世的史丹·布力奇治(Stave Brakhage)与奥地利导演彼得·寇贝卡(Peter Kubelka)的前卫作品却并不是太多人捧场了。

4月21日电影节闭幕日,艺发局主席陈达文宣佈电影节公司正式成立,并举行移交仪式,寄望明年电影节踏入一个新纪元。

第廿九届(2005)

国际电影节公司正式成立,又搬到湾仔新址。国际影视节亦搬到三月举行,与金像奖等八大电影活动合成影视娱乐博览,要制造一个“香港电影月”的声势,但对于普罗市民而言,金像奖有电视转播,电影节和独立电影展还可以买票入场,其他活动关我甚么事?

本届电影节找到刘德华( 听歌)当大使及选为焦点演员,选映他的《毁灭号地车》、《法外情》、天若有情()》、《九一神雕侠侣()》、《赌城大亨之新哥传奇》、《奇异旅程之真心爱生命》、暗战()》、《无间道()3():终极无间》等十多部时代、类型、风格不一的影片。他还亲自为电影节题字(但他的题字并不刊在场刊封面而在内页)。而相关特刊中比较有看头的是张伟雄等的采访《专访刘德华》和张伟雄的论文《留住华采——追踪刘德华的演出选择》。

开幕片是顾长卫《孔雀》和山田洋次的《隐剑鬼爪》,闭幕片是贾樟柯《世界》。数码修后的导演加长版阮玲玉()()》是电影节焦点之一,另外较有看头的是木下惠介与孙瑜的回顾展。“珠三角:电影·文化·生活”的专题中,两辑《珠三角独立影像》展示了新一代中国电影录像工作者的潜质,也从影片中看到广东新貌。

在添马舰举行的大型吹气银幕是吸引“街客”的绰头,用超大码银幕放映《功夫》,手冢治虫动画也很过瘾,但选映《飞跃海洋》Beyond the Sea)的剧情片却不太合适了!

第三十届(2006)

三十而立,又是电影节公司化的第二年,自然要大办一场。在电影节举行前夕,一个名为“香港国际电影节三十周年晚宴及《向动作指导致敬》之夜”的活动登场(后来还出版了《向动作指导致敬》的特刊,但其中除了张伟雄的《好动一代男——香港动作电影身份及身体的寻觅》和彭志铭的《武师系谱》两篇论文之外,其它的以访谈为主)。电影节“摆酒”真是三十年来头一遭,但我这个开荒牛却没有获邀出席,第二天看报才略知情况。在第一届场刊“出现”过的许仕仁,三十年后以政务司司长的身份出席晚宴及致词,又当了给刘家良、袁和平洪金宝成龙( 听歌 blog)与程小东颁奖的嘉宾。

电影节的真正开幕日是4月4日,开幕片是《黑社会2:以和为贵》,那时金像奖也是“杀到埋身”,我因金像奖开会迟到,又忘了带请柬,兜兜转转找到戚家基才进了场,但只有第一排最侧边的座位,唯有放弃。今年的专题之一是银河映像十周年,但七年前才以杜琪峰做过焦点导演,香港电影圈的人才真的十只手指数得完?而回顾这三十年的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发展,细看每年的场刊和相关报道,开幕电影来来去去都是许鞍华、杜琪峰、陈果,焦点导演/演员也是许鞍华、杜琪峰、刘德华、黄秋生等,香港电影台前幕后都缺乏接班人,情况严重。看来,香港国际电影节想做到全城话题,全民参与,但要普及又不能太商业化,的确是很难的事。电影节走了三十年,放映影片数量是第一届的六倍,放映场数是五倍,入场人次是十倍,平均上座率70%(最高曾达80%),已经是有很大的进步。在选片范围再开拓一点,宣传再做得深层一点,较少观众的平日日间场次可以尝试开发青少年观众,亦可做到培养新一代观众欣赏艺术电影,才能令电影节持续。不然旧的一批观众“退烧”后,便没有接班人了!

第三十一届(2007)

本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是以首届亚洲电影大奖作为开幕礼的,其号称“亚洲电影大奖评审团由十七位国际殿堂级电影专家组成,汇聚全亚洲各国电影精英,通过严谨公正的评选过程,颁发亚洲电影界最高殊荣。亚洲电影大奖绝对是香港开端口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国际性电影盛事”,不过,从实际的颁奖过程与结果来看,商业性的味道远远的超于对艺术的追求,而韩国电影《怪物》的抱得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四项大奖而成为最大赢家也成为很多影迷诟病的缘故。而由本届开始,香港国际电影节也包括了“亚洲电影大奖”、“香港国际电影节”和“香港亚洲电影投资会”三个项目。(2007年年底,香港还举办了亚洲国际电影节,放映了集结号()》、密阳()》等影片并展映李沧东的作品集。)

本届电影节以新导演游乃海的导演处女作《跟踪》为开幕片,影片将“看”这个动作贯穿了始终,而也契合了“看电影”的行为,另一方面,《跟踪》也多次的强调到师承关系,这也在香港电影的“北望神州”的大背景里显得有些无奈。而另一部开幕片是朴赞郁的转型新片《电子人也无所谓》,但反响一般般。

本届的焦点导演为香港B级影片的代表者邱礼涛,不但展映了他的性工作者十日谈()》、《降头》等影片,还在特刊《焦点导演:邱礼涛》一书中收录了汤祯兆、张伟雄、郎天等知名影评人的“独到精辟的评论”和“一篇历来最详尽、最贴身的邱礼涛个人专访”;另外,本届也与香港电影资料馆合作举办了逝世十周年的李翰祥的电影展(香港电影资料馆还出版了《风花雪月李翰祥》一书,收录了黄爱玲(听歌)的《峨眉抖擞,家园颓唐——李翰祥的文艺片》、邝侑华的《禁帏窥密——李翰祥电影中的清宫世界》、何思颖的《偷呃拐骗——李翰祥电影的洋洋骗术大观》、游静的《一场紧暖香浅的误会——李翰祥风月片对“女”与“色”的礼赞》等重要论文)。

不过,整体而言,本届金像奖的喧哗超于对电影艺术本身的追求吧,尤其是首届亚洲电影大奖。

结语:

以一个最早功臣的过来人身份回忆三十一年的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发展,无论是平顺还是坎坷,还是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留下深沉的感慨。

俗话说,三十而立。但是,年过三十的电影节在走向世界的同时也逐渐的暴露出一些问题,希望,明天会更好!

陈柏生/文 阿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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