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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的梁龙乍一看像玛利莲·曼森 首席记者 符光周 摄
没有一支摇滚乐队像“二手玫瑰”（简称“二手”）一样：模糊了性别，在浓妆艳抹中登场。东北二人转和摇滚的嫁接，让他们的音乐处在摇滚和流行的中间状态。看“二手”的现场，既有摇滚乐的酣畅淋漓，又有民乐的直抵肺腑。从“二手”确定了自己方向的那天开始，他们便注定引人注目，成为演出现场的最高统帅。今年，“二手”的新EP《情儿》发行，他们开始了“踏破铁鞋”的巡演。对于“二手”在昆都“去你的吧”掀起的摇滚热浪，其实大家都毫不意外。
浓妆艳抹、二人转、插诨打科、现场爆破，这是“二手”的标签。贴着这样的标签，“二手”所到之处，摇滚青年都无不为之疯狂。他们被称为中国最妖艳的摇滚乐队，混迹于北京的摇滚圈。今年是“二手”组建十周年，虽然乐队成员几经变化，但风格却一直朝“大俗大艳”的方向走。作为北京摇滚圈的后起之秀，他们在专辑发行前就已名震京城。早在2002年，他们就已经是北京演出市场上最叫好的乐队了。而其火爆与旋律和装扮有直接关系，他们的旋律以东北二人转为基调，谐趣幽默，浓郁的东北风情铺天盖地，让人欲罢不能。主唱梁龙在演出时更以中国曲艺精粹的旦角出场：男扮女装、浓妆艳抹、挥洒豪情，再加上流水板似的现场串词和拿捏准确的一颦一笑，所到之处都是尖叫和疯狂。
组队至今，“二手”得到多方认可。在2002年的第三届“音乐风云榜”颁奖典礼中，“二手玫瑰”获“年度最佳摇滚乐队”、“年度最佳摇滚新人”等四项提名奖；在2003年中国轻音乐学会“学会奖”中，他们又获得“最佳摇滚专辑”和“最佳摇滚乐队”两项提名奖；2004年，“第四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中，“二手”获3项大奖。
“二手”的音乐是草根的，市侩的，同时也是严肃的。他们嬉笑怒骂，自我嘲讽，他们对摇滚的存在价值进行探讨，他们对各种丑露的社会现象进行无情的抨击。最民间的俚语、最高雅的诗词全被他们信手拈来套进歌词里，他们不是娱乐圈随波逐流的戏子，他们用智慧和幽默，用红裤绿袄，用唢呐、笛子，让所有被允许先富起来的人无地自容。
迄今为止，“二手”共发行了三张专辑(合辑除外)。2003年发行的同名专辑《二手玫瑰》，让很多人看到了中国摇滚的希望。“二手”与众不同的表现形式，正是民族骨子里的东西。在第二张专辑《娱乐江湖》中、歌曲《夜深了》里，主唱粱龙，一改长发形象，剃了光头，踏踏实实地做起了摇滚的艺术家，却有点失去本色，变得低调抒情起来。当一个人突然收起了与生俱来的刀锋，从不修边幅变为衣着正经的白领，这样的反差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细品《娱乐江湖》，觉得“二手”仍然是“二手”，只不过这一次，叙事的角度变了，从原来的社会层面转移到了自我人性的思考，更多地在探讨艺术、理想这些纯净的东西。配乐方面也少了鼓噪，民族乐器的用量略有减少，《娱乐江湖》开头的行酒令不仅让我想起刚刚看过的港片《情义拳拳》，还想起《东方不败》中的对白“人就是江湖”，开头的乐曲很像《爱拼才会赢》的过门采样。而当“乡间酒肉臭，城市冻死骨，人是那盘中餐，争得是好辛苦”的歌词从粱龙口中唱出，娱乐圈的怪现象也历历在目。
《狼心狗肺》有点像佛说了，让我们直接开往《红楼梦》，看到的是书中第一张的《好了歌》，生命的一切最终皆皈依虚无，活着又何必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呢？当从古书中走出，回到《E时代桃源》，虚幻的网络世界就在眼前，搞笑的是中间的某段配乐合唱，让人以为又回到了《新白娘子传奇》，虚幻的网络成了E时代的桃源，“为爱下载了永远”，这或许就是信息时代人们扭曲的心态。
采访是和化妆同时进行的。化妆师问梁龙：你们是唱什么的？梁龙答：唱二人转。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十分离谱的答案。“二手”的今天，当然也少不了二人转的功劳。
前天下大雨，我正为演出上座率担忧时，匆匆赶来的是无数“二手”的拥趸。9点整，酒吧里已经座无虚席，就连台前也站满了人。暖场的乐队叫“麻园诗人”，对于“二手”的歌迷来说，这是个难熬的时刻，“麻园诗人”在台上唱了近三十分钟。九点四十左右，“二手”隆重登场。梁龙剃着大光头，长裙摇曳；吉他手姚澜更雷人，只穿了一条小裤衩就登台了；贝斯手戴了顶草帽；鼓手穿着小裤衩，脖子上搭条白毛巾，活像上海滩上的人力车夫。“首先，哀悼一下杰克逊，愿他走好，那个地方，我们有一天也要去。第一首，《真棒》!”
“二手”的歌曲，不光是歌词，连歌名也充满了挑逗，当梁龙报出《采花》时，引来歌迷尖叫一片，唢呐声直抵肺腑，又是一轮大合唱。新歌《青春啊青春》，以激昂的大合唱开篇，还是一贯讥讽的风格，“我陪你吃，陪你睡，陪你我呸这个社会。”《火车快开》的互动性极强，众人一起高呼“往哪开？”歌迷以为是最后一首歌曲时，“二手”又演唱了新歌《情儿》，据说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自云南。
夜已深，现场激情已然高涨，当梁龙讲出“再见”的时候，现场响起的是“再来一首”的呼声。而梁龙还真应歌迷的要求返场唱了《好花红》。“我最讨厌返场了，你要么就接着唱，要么就别唱，装!”梁龙仍不忘记自嘲。
■梁龙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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