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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乐有约:口琴就像我的情人

金羊网-新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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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报记者曾乐/文王翔/摄

这是让-雅克·米多(Jean-JacquesMilteau)的第三次中国之行了,却依然让无数口琴迷疯狂不已。他浸淫口琴演奏43载,他是“欧洲口琴蓝调天王”,他是“口琴界的帕格尼尼”或“蓝调音乐的爱因斯坦”,而世界各地的FANS更习惯于亲切地称他为“J.J.”。不少口琴迷甚至千里迢迢赶赴J.J.演出的城市,仅仅是为了听听他的口琴演奏。

此次J.J.米多这次来广州带来了他的五重奏组,成员包括吉他手让-巴蒂斯特·高戴、键盘尼古拉·诺艾勒、贝司苏菲·布尔顿以及一名特别的鼓手———托马·米多(ThomasMilteau),年轻的托马就是J.J.的儿子。

从8.5法郎的第一支口琴说起

记:口琴是一种最平民、最家常的乐器。对很多人来说,口琴只是儿时的玩具,您却把它变成了最富有表现力的乐器。世界上最好的口琴生产商赫纳公司为了向您致敬,特别推出了一款以“J.J.米多”命名的口琴!如今,这款“J.J.米多”口琴是全世界口琴迷们渴望的一个梦想。可是J.J.,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口琴作为自己的演奏乐器呢?

J.J.:其实选择的初衷最主要是因为它价钱便宜。上世纪60年代的法国,流行摇滚、口琴也颇为风行一时。我父亲是名厨师,家里比较穷。15岁时,听了一支很美的口琴曲,而后我花8.5法郎买了生平第一支口琴,但是买的原因就是口琴够便宜。不过当时这可花光了我所有积蓄啦。

记:一首美丽的口琴曲之后,就从此决定与口琴为伴?

J.J.:当时,我可没有决定这会是我一生的职业。(笑)那时候,我只是前往欧洲和北美旅行,打打小工,会会各种各样的人和艺术家。在路上,听说了一些极富灵感的蓝调艺人,于是开始了演奏口琴的生涯。同时口琴小,与其他乐器不同,它十分方便携带。

记:看到您上衣口袋和腰间别着的口琴了。听说您与口琴相伴43载了。之于您,口琴又是什么呢?如果您的世界里没有了口琴您将会怎样呢?

J.J.:口琴就像你们手中的笔。笔有很多用途,可以写作业,也可以写诗,写小说。口琴也一样。瞧这样一只小小的口琴,却能带给人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快乐。每当我吹奏口琴的时候,就觉得像在跟自己的爱人亲吻,口琴就像我的情人。口琴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乐器,而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是与口琴一起慢慢变老。嗯,世界里没有了口琴

啊?(毫不犹豫地说)或许我会死掉。法国有个84岁依然吹奏口琴的老头。我想,我也会一直吹奏口琴直到终老。口琴没有年龄限制。

大家一起玩,这便是口琴

记:您是怎样把口琴变成专辑唱片和舞台的主角,让小小的十孔蓝调口琴焕发魔力的?

J.J.:不断吸收别人的,变成自己的。力求借鉴其他音乐人的音乐风格,把不同时代的音乐带给听众。旅行也给我带来灵感。每去到一个地方旅行,我会用心倾听当地的一些音乐,把非洲祖鲁舞曲、爱尔兰民间音乐、美国乡村音乐、摇滚等融入自己的口琴吹奏曲中,也把旅途中的喜怒哀乐融入其中。所以准确一点来说,我是我所吹奏的口琴曲的导游,把旅途中的点滴告诉大家。这些灵感大多来自旅途的实际感受或幻想:爱尔兰的酒吧、路易斯安那州的摇篮曲,从祖鲁的沼泽地到城区电影院,从柏林到圣·乌安以及特别难忘的孟菲斯……

记:口琴有如语言中的小语种,口琴之于音乐来说太过简单,甚至难登大雅之堂?

J.J.:人们普遍容易陷入误区,认为构造太过简单的口琴,并不能如其他乐器一样出色演奏音乐。其实口琴是很简单,但是这并不代表不好,音乐内涵最重要,表演技巧也是次之的。其实吹奏口琴最重要的是传递一种情感,然后与听众一起产生共鸣。

记:人们说J.J.口琴声是忧伤而温暖的,在演奏的背后还隐藏着一颗美丽的音乐灵魂,那就是黑色的乐魂———“骚灵”。您曾两度(1992年、2001年)荣获相当于格莱美的法国“音乐胜利”大奖,而众多乐评人更是经常把您比作“口琴界的帕格尼尼”或“蓝调音乐的爱因斯坦”,您自己本人是怎样看待自己的音乐风格和口琴大师头衔的?

J.J.:呵呵,我并没有想到这些。跟其他音乐人合作,如跟法国著名香颂歌手Barbara、CharlesArnavour、EddieMitchell、YvesMontand等一起出唱片;为很多电影配乐编曲;甚至成立自己的五重奏组。这些都是为了交朋友。音乐,吹奏口琴,都是为了友谊交流。大家喜欢,大家一起玩,这便是口琴。大师?获奖?我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共同演奏中,相识,相知,便已足够。我只是传达自己要传达的感受,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音乐风格。

记:除了到世界各地忙演出,J.J.平时还喜欢做些什么?听说J.J.和几个内科医生和理疗专家共同领导了一项关于声乐呼吸练习的研究工作,以帮助那些患气喘病等呼吸道疾病的儿童和成人?

J.J.:是的,我经常到医院里去吹奏口琴。我希望能给病中的小朋友带来快乐。几个内科医生和理疗专家进行关于声乐呼吸练习的研究工作,主要是为了让小朋友恢复健康,获得快乐。我告诉他们,医治好了呼吸道疾病,你们也可以吹口琴,而且可以同样出色。

下一次音乐革命将在中国

记:听说这次是您第三次来中国了,对中国的印象如何?

J.J.:我对中国的印象主要是来自音乐方面的。上两次没有机会跟中国的音乐家交流,这一次跟中国音乐家有了深入的交流。感觉喜欢音乐,特别是口琴的人越来越多了。音乐的队伍也越来越年轻化。上几次的音乐革命都是在美国等地,我感觉,下一次的音乐革命将在中国。

记:相比于其他国家,中国的口琴演奏现状如何?

J.J.:我去过亚洲的日本、新加波、印度等地,也去过欧洲和北美洲很多地方,所有国家的口琴演奏都在逐步发展中。但其实只有发展的快慢之分,而无实质上的区别,更没有好坏之分。特别是在互联网十分发达的今天,世界四通八达,所有喜欢口琴的人都亲如一家,都属于口琴这个大家庭。中国同样也不例外。

记:您认为应该怎样把小语种的口琴推广开去呢?并且怎样让普罗大众都能接受口琴也是可以很“大气”的?

J.J.: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推广速度不能太快的。太快肯定不行,民众心目中对口琴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只能让民众慢慢适应,慢慢认可口琴也跟其他乐器一样了不起,可以演奏各种各样的音乐。而长远的计划必须要用教育来支持,从小开始教育民众。

记者手记:平民大师

专访J.J.之前,一直挺紧张的。“欧洲口琴蓝调天王”、“口琴界的帕格尼尼”、“蓝调音乐的爱因斯坦”……光想着J.J.头上的众多光环,我便有点晕菜了。况且法语之于一窍不通的我,优美得如同鸟语。我害怕平时一直口水多如茶的我,忽然语塞。因而忙乱中跟两个法国人握了握手,也没弄清楚谁是翻译谁是J.J.。

坐下来,努力瞪大眼睛以图定下心来,便看到一双深黝的眼睛在微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开始认真打量坐在我对面的老头。悠闲的穿着,满头短短的白发,只有胡须还带点点黑色,架着一副大框眼镜,眼睛深陷,上衣口袋里露出小半截口琴。我也笑了,我终于认出了这个人便是J.J.。看着那双如此友善和诚恳的目光,想起他温暖悠扬、富于变幻、轻松幽默的琴声,想起他的那首著名的《少女与水手》,紧张就那么一点一点没了。

J.J.,1950年出生在法国巴黎平民家庭,父亲是名厨师。他15岁开始吹奏口琴,尤其以擅长吹奏十孔口琴而著称于世……专访之前,我准备了很多资料并熟记于心,而现在,J.J.时不时爽朗的大笑瓦解了我的一本正经,专访便在闲聊中展开。

传说中的J.J.如何如何厉害,然而,他给我的印象却一点也不大师:丝毫没有架子,没有很浓的学究味,而爽朗的笑声是最具亲和力的。谈话中,他双手偶尔挥动大动作,思考的时候敲敲脑门,兴致起来的时候还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口琴示范。我知道J.J.是一点也不懂中文的。不过在我发问的全过程,J.J.一直很专注地看着我并倾听我的谈话。这让我颇为感触,他可是传闻中的大师哦。

一直都只是听J.J.的唱片。而4月30日晚,星海音乐厅室,终于亲眼目睹了他的演出。数十把口琴放在不远处,J.J.便在忙碌地变换吹奏技巧和口琴样式。他时不时拍手、跺脚、吹口哨。J.J.Milteau还有一副深沉磁性的好嗓子,在更换不同调性口琴的同时唱一段。全场观众的掌声起了又落,落了又起。这便是J.J.,一个平民大师。

(栩/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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