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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十年好友讲真实窦唯--不一定乐队小号文智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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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好友讲述——窦唯,你是谁

两星期前,他在北京点了一把火。

这之前,他再次遇到家庭问题,上一次家庭问题的余波还没过。他勇敢地站出来揭摇滚的黑。他点名骂摇滚人。他被媒体追踪。他说媒体说了他没说的话。他很生气。他主动登门约见记者。几小时之后,他在一辆汽车上点着了火。那天,北京的天气很好。

现在他在看守所里。汽车上的火已经灭了,但他同时点燃了歌迷、媒体、观者的火。百度的“窦唯吧”里,聚集着各种人,转载、讨论他的这把火,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条留言在更新。干得好?力挺。疯了?心理出问题了吧。

姓窦名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陈小虎、文智涌、讴歌、晓帆、陈劲,都是窦唯近10年或者10年以上的朋友,也是工作伙伴。接下来,让他们来告诉你吧。

眼下的窦唯

看守所的伙食挺合味口

从事情发生到上周末,朋友们都没有再见到过窦唯。他们获知窦唯的消息,都是从他妹妹窦颖处,还有负责此事的律师处。讴歌说:“现在大家都很着急,他的家人就更着急了。他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刚开始时,大家都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他家现在就两个人在忙这件事,就是他妹妹跟妹夫。我们也想帮忙,但是看守所都得需要家人才能进去。”

“我们跟他没有任何的接触,唯一的两次跟外界的接触,一次是他妹妹和妹夫,去给他送他需要的衣服,还有他吃饭的伙食费。给他办在拘留所吃饭的伙食卡,看守所里面得办一张卡,吃饭划钱的,他们去给他冲过一次值。因为窦唯平时吃得也比较清谈,所以据说里面的伙食,还比较合味口,没有什么问题。真正比较长时间的接触,是之前律师进去找他。律师出来后也没有跟我们多说,只说窦唯在里面的情绪,依然很稳定。”

窦唯画作

“在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窦唯经常还带着画夹。有空时就会拿出来画上一些。刚开始你看他画的时候,也许不会知道他在画什么,慢慢地随着笔势的展开,才恍然大悟。

“他有一套画册,把周围的这些朋友都画在了里面,厚厚的一本,是一个连环画式的故事。每一个朋友看了后,都会乐得前仰后合。”

烧车前的三天 窦唯在干嘛?

记者采访到译乐队成员,在“烧车事件”的前三天,他们跟窦唯都有过接触。

5月8日 吃饭逗乐看片

“由于《幻听》没卖钱,公司觉得我们搞得这个音乐有点太不商业,但我们和窦唯都坚持这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没有发行。时隔多年,最近又有公司提出可以发行这张专辑。于是,5月8日,译乐队的讴歌、晓帆、陈劲跟窦唯一起,吃了一顿饭,专门商量这件事。“商量该怎么改,重新缩混等等,计划是马上就展开工作。”

吃完饭之后,讴歌、晓帆还去窦唯家呆了一会。“吃完饭回来逗了半天乐,在家一起看了一个一九六几年的叫《新局长上任之前》的老片子,特逗,乐了一晚上,差不多1点才走。还看《不拘小节的人》,后来他困了,我还把《不拘小节的人》借回家,现在还在我们家放着。”“他当时也没和我们说过什么,就是普通的聊天,也没有谈到这件事,所以事情出来我们也都很惊讶,没有任何先兆。”

5月9日 聚会闲聊媒体

吃饭的第二天,陈劲再次见到了窦唯。“去他家,陪他到晚上才回家。因为我这边在刷房子,家里很乱,就打电话给他,你干嘛呢,他说呆着哪,我说我家刷房子,我去你那待会,他说来吧。正好他那还有几个朋友,都认识,聊了一下午,吃了一顿饭。没什么异样,很正常。”

当天下午,他们的话题主要是:“关于他的报道,他挺生气的。我们也一直在劝他,跟他说网上本来就很乱,不必要去跟他们较劲。我们说的时候,他不反对,也不说话,一直听着,很平静,没有任何过激。”5月10日早上,陈劲再次去找窦唯。“我充电器落在他们家了。第二天,就是出事当天,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以为他在家呆着呢,没开手机。我就直接去他家,也没人。没人我就回家了,傍晚时,我又去了他家,坐在车上时,就有朋友打电话问我干嘛,我说我去找窦唯,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5月10日 正装前往报社

窦唯去报社那天,穿了一件中式上衣。晓帆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窦唯穿的是蓝色的大褂,窦唯平时不是爱穿这种衣服的人。他平时衣着很随便,一般都是T恤,顶多再加一个外套。那天那么正式的,肯定是想很有礼貌地去和人家谈一谈。不知道在里面几个小时以后就这样了,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没见他翻过脸。”

事发前,窦唯在报社时,文智涌去找过他。窦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神色平静,语气跟以往也没不同。窦唯跟他讲了“为什么发怒的原因,直接是因为那些报道,而事实上他没说那样的话。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大家认为他的行为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他心里还很干净。”

平时弹古琴 有时幽一默

形容窦唯的十个词

陈小虎、讴歌、晓帆、陈劲和文智涌是窦唯十几二十年的朋友,我们把他们的口述综合在一起,试图让一个更加真实的窦唯呈现在你眼前。平时他们带着儿话音叫他“小窦”,或者直接简称“窦”。在他们的记忆中,窦唯并不是个疯狂的人。他们对窦唯两个星期之前的举动,都非常惊讶。朋友说,真实的窦唯,其实是一个中国传统的儒士。以他自己的模式、自己的信念,过着自己的生活。高山流水,以琴相伴。只是琴声常常被打断。

平静 “要不是把他逼成这样,这哥们估计就是一纯隐士”

窦唯的生活,过得平静而有规律。“吃饭、穿衣服这么多年没变过。早期还模仿国外摇滚,长头发、皮夹克、大皮鞋、牛仔裤,那一阵过了之后,就很自然平和。到现在,说实话,扔在人堆里面,根本看不出来是搞音乐的。”“尤其是最近几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要不是把他逼成这样,这哥们估计就是一纯隐士。”他每天晚上12点多就睡,早上七八点起床。“他现在住一小院里,院里还有两家,人家七八点起床,他就也起来了。”

生活的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跟乐队一起排练,一起玩,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也就是玩玩乐器。不玩音乐的时候,就跟朋友去茶馆喝喝茶,弹弹古琴。“这一年,我们见面都是在茶馆,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下下棋。酒吧,除了演出我们去,平时很少去,他也不好酒。”“他和乐队玩的时候有时候喝一两杯小酒,也就这样,一般都是喝茶。”

有时候乐队会“一起踢足球”。乐队在外地去演出时,结束之后“找个地方集体玩一会,就这样”。偶尔,“我们会相约,去电影院看个电影,几个大老爷们,也挺无聊的,但看完之后总是很失望。”不跟朋友在一起时,他“反复在听一些音乐,经常画画,时间差不多都是这样。”或者一个人找个地方呆着,“所以有报道说窦穷困潦倒,一个人在后海度日。后海那个地方,就是适合一个人呆着的。”在他们的印象中,窦唯在国内的音乐人中,“算是一个比较能沉地下来的人。”而窦唯也曾经跟他们说过,他没有原来浮躁了。

整洁 去酒吧玩,他在旁边打扫卫生

窦唯很爱干净。陈小虎他们公认,“他在某些方面,特别能感染别人,整洁、干净、爱搞卫生,都是他身上特别好的优点。”窦唯家永远一尘不染,虽然住所在不断变迁,楼房、四合院都不影响。在搞卫生方面,他总有很高的热情。

家中的摆设,也永远整整齐齐。“多年如此,衣服叠得、放得整整齐齐。”“这不是洁癖,他就是不喜欢乱,喜欢整齐有条理。从穿大皮夹克时,就是那样。那时他还跟妹妹、母亲住在一起,去他家里一看就知道,除了衣服,CD、磁带也都码放得非常整齐,你说你要听哪个,一下子就能给你拿出来。都是他自己收拾的。这样一个人,跟我们当时的生活状态都不一样。”

除了对自己,对他身边的人,他也有这样的要求,而且真的“传染”了他们。他们有时候在酒吧里面玩,窦唯很少喝酒,除了偶尔插话之外,相当多的时间,他是在他们旁边打扫卫生,一会倒烟灰缸,一会收拾杯子,把谈话的环境弄得非常干净。时间长了,朋友们也会不时注意到这些方面。

儒雅 北京那种脏话,他很少说

“窦唯可以用儒雅这个词来形容,很有修养。”他很少说脏话,“像北京的那种脏话,他很少说,即便是要说了,他也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是一个很典型的北京人。非常细心,平时你不会注意到的一些,他都会注意到。桌上有女士,他会先给人家倒水,挺绅士的。窦唯平时也很随和,跟朋友相处时,要做什么他其实并不喜欢的事,他也不反对,也不多说,就跟着一起去了。“我们平时爱吃辣,窦唯不吃辣。他见你吃辣,会陪你坐着,在那看着。去吃火锅,他要碗米饭,在旁边吃。”

也不会轻易生气。“轻易不会跟人急的。像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和别人翻脸,真没见过。包括踢足球的时候,给他撞了踢了,一般小伙都会急呀什么的,但他没事,爬起来揉揉什么事都没有。他脾气真的挺好的,跟人较真,给你找麻烦,他不那样。”

即便是有了反感,他也不会说出来,“就是皱一下眉,就不多说了。从来不会因为反感,就跟别人急。要是他真和谁急了,发了脾气,那这人真是很招人讨厌了。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有时跟他开玩笑,自己都觉得很夸张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急过,翻过脸什么的。”这次烧车事件,“是第一次见到他生气。”

幽默 录歌时,一定在腰里插杆枪

但窦唯并不是一个沉闷的人。“他其实特贫,只不过在你们面前不展示就是了。有生人在,他疯不起来。要就我们几个的时候,他逗着呢,就听他一人说,或者冷不丁给你来一句,特别逗,属于相声那种。”刚有电话的时候,窦唯给自己家装了电话录音来留言,“那时有个野酸枣广告,留言前那段,他就用那个。野酸枣,滴溜溜的圆,我不在,请留言,请留言。”

“玩的时候,他组织煽火,拍小电影,他当导演,前后好几部。角色都是我们自己担任,没有剧本,即兴的。一帮人去郊外,有一院子,就在那折腾。情节无非就是地下党被发现了,抗日战争,接着汉奸出现,然后诱供共产党员,接着打日本鬼子。还有黑社会题材、侦破题材。推理探案,亮马大厦连环凶杀案,黑社会大哥带小弟砍人,都有。有一部他做哨兵,开场15秒就被毙了。以前演出时放过,底下的人都惊了。”

“他干过一系列的特好玩的事。买过从m16到各种口径的打豆的枪,在录音室旁边一个休息的屋,拿一个铁的烟灰缸,每天在那当靶子。休息时就在那打,直到把不锈钢的烟灰缸给打漏了。他特别幻想自己是一个小时候看到的那种军人,一勇士。录唱的时候脑袋上系个头巾,一定要在后腰插杆枪。”

家里挂国旗 没事就画画

博学 古诗、古文、古乐、古画,他都很喜欢

不一定的每张唱片,名字都很古雅。因为窦唯“对传统文化很着迷,看过很多书,对中国古文化也有点研究。我们在他面前,就像孩子,处在无知的状态。”“古诗、古文、传统音乐,他都很喜欢。”以至于他家里,也是布置得古香古色,“都是中式的家具,非常典雅”。“有点像故宫里面的房间。”

平时也像古人那样,爱画画。“经常一个人出去画画,尤其是前几年,有段时间酷爱画画,油画、水粉,这几年素描多,画得相当不错。这家伙有点才能,真的。”还经常跟朋友一起画画,“我们一帮哥们躲在山脚下,画了一整本连环画,封神榜之类的故事,一般看第一眼就会被吸引。”

艺术方面,他是“很优秀的,各方面都做得比较出色。说实话比较高级。”“大家都是年轻人,别人都出去玩,他就能找一地坐下来画画。我们前年去泸州,本要安排演出,后来没成,但他一到那个城市就非常喜欢。早上起来,看他不在,就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画画去了。好多次这种事,回来就给我看,画得真不错。”“绘画不错,尤其是素描。”

爱国 家里永远挂着一面国旗

窦唯批摇滚圈时,讲到“都要奥运了,怎么还能这样”。之后很多评论以此为依据,想证明窦唯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因为一般人,不会这样说。但这确是他本性,他非常爱国,爱北京。“你们可能真不理解他。窦唯想像力特大,他平时聊到的阴暗面都是对这个社会或现象有什么不满,而且他想到的不满都是特平实,不是说得特深的那种。”

生活中一些非常小的细节,他都会注意到,然后联想起人的素质,联想到可能的负面影响。“比如有人吐痰在街上,他就会说你看那哥们,这都快奥运会了还这样呢。比如刮沙尘暴,他就特担心,说都快奥运会了,怎么能让人家看到这样的北京。大家都理解,他是一种担忧。好多看不惯的事情,其实咱们有时也会,但不会像他那样说出来甚至真担心下去,他就会经常特担心。”

窦唯的家里永远挂着一面国旗,不管搬到哪儿,都会在一面墙上挂一面大国旗。“他有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特爱国。那种程度我们永远也达不到。他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好的现象他也会高兴,不好的他就特担忧。”所以他说摇滚圈,很简单,也是因为他担心这圈子。

单纯 像这次,以为可以用自己的行为

来解决什么

“爱国这事,就看得出他其实特单纯”。“这次出事也一样,他单纯以为可以用自己的行为来解决什么。”“他缺少和媒体交流的经验,不像一些明星,应该和媒体怎么接触,他不知道,他和娱乐这个词好像没什么关系,这可能是他的一个缺点。他不会请媒体吃饭,然后给人家爆料。”“他挺率性,想做就去做了。”“要是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就会用另外的方式。找人把对方打一顿,这是另外一些人的做法。他最后用了一个大家看得到的方法,说明他敢做敢当。”

以前也是这样,窦唯处理自己事情时,总是非常单纯。比如“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们乐队还在排练,我们的排练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他除了有一些场子,有一些律师要见之外,他还正常排练,我们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

内向 “做梦”后就变内向了,不愿去人多的地方

有观点认为窦唯之所以会有大闹报社的举动,是因为他太内向,缺乏交流来化解内心苦恼。确实,窦唯很内向。“原来挺外向的,后来越来越不爱说话,做音乐、演出的方式也不一样,现在特别安静了。”“突然一下就变成这样了,‘黑豹’时还是外向,‘做梦’时也不内向,‘做梦’之后就变内向了。”“以前不在乎去不去热闹的地方,他到热闹的地方也是很安静的人,后来发现他越来越不愿去人多的地方,一般都是找个非常安静的地方,在一个角落跟朋友呆着。内心跟外界的矛盾,造成话越来越少,只跟很熟的人聊,剩下的人不理。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基本只跟乐队和一些朋友在一起了。”

面对媒体也是越来越内向,“原来也不是不接受媒体采访,那时候媒体也有负面报道,开始并不在意。后来老这么弄,弄烦了,干脆几年都不接受媒体采访了。我们去外地演出,当地都要求做新闻发布会,都被他拒绝了。”

不过他们否认窦唯是孤僻而没有朋友。“他有一个画册,每个朋友来了就可以往上画,都画满了。不是他没有朋友,是他选择朋友的量和度上,是一个比较明智的人。不该是他朋友的人,那些说他没有朋友的人,我觉得是他选择不会做朋友的人。他撇得清清楚楚的。要是有一个人说,窦唯这人没朋友,那这个人肯定是曾经想当他的朋友,还不是想当正路上的朋友,不管是想占便宜也好沾光也好,但是又没当成。窦唯的朋友多了。”

内敛 媒体登什么不会讲,只聊聊孩子 成绩怎么样

多年来是非不断,但即使跟朋友在一起,窦唯也很少会谈起自己的事。他们认为那是因为窦唯的内敛。“他是不善于和外界交流,不善于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表达出来。”“我们在一块,讨论的都不是自身的压力,音乐上比较多,杂七杂八的很少说起。玩音乐时,我们是平等的,私底下的生活,相互不干预,也不会聊很多。”

“媒体登什么,家里怎么样,都不会讲。有时候还聊聊孩子的事,小孩最近有什么变化,成绩怎么样。其他的,还真不聊。他不说,我们也不问。”发生的事情,大家其实也都知道,但他们有个共识,“生活上的事,大家都有意识,如果他想说,我们听着,想说就说,但是我们不会刻意问。”“情感上的沟通不是特别多,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有的人是感情出现问题就表现出来,有的人不是,他是属于第二类。”

“只是偶尔,他会提起来说,哪篇报道完全是不属实的,说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其实他们也一直看得到,“他看起来是比较内敛,感觉心里很有想法。”,但“毕竟都是家里的事,我们也不能多说,或者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窦唯把自己身上的压力,都深藏起来,从来不用自己的事情,去打扰别人。所以,好友们看到的窦唯,“一直挺本分的,有点什么事,都很稳重。”

才华 比年轻时更有价值,音乐更耐听

窦唯的才华,从他或者他跟乐队的每张专辑中,已经完全表现出来。“他是一个挺认真的,活在音乐里的人,只是外界的压力太大了。”“就是一个特喜欢音乐的音乐人,从小到大没变过”。他的音乐一直在变化,而且每次都有非常大的跳跃。“风格到实质上,都不断在变,他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人,尝试各种方法,诠释音乐。前期是很具象的音乐,后期是很有画面感的纯音乐。”在音乐上窦唯有很多的想法,而且有自己的一套思路。不一定乐队的音乐,“有些人觉得窦唯走歪了,其实不是。摇滚20年,但其实哪有中国人的摇滚?都还是在copy阶段,是学习阶段。中国的摇滚,在国内可能还可以,但是出去后才发现其实什么都不是。从5年前开始,我们试着做特难听,却是自己的音乐,是什么样就表现什么样,不经过整容,也不经过任何化妆。这不是走偏了,而是一条非常正确的路。只是目前大家忙着赚钱时,他没有去,而是做了一件大家不看好、不赚钱的事。可能我们这波不会,也出不了什么特高的东西,但是我们在打基础。”

“对我们而言他在音乐上和年轻的时候比更沉得住了,比从前可以说高了,虽然可能不会给歌迷留下太深的印象,甚至有人说没法听,但是我们觉得比年轻的时候更有价值,音乐更耐听。他不是那种一首歌唱一辈子的人,他喜欢自己在思想上有一定的变化。他其实是在不断否定自己。”

窦唯起居

十余年前的窦唯:性格开朗、活泼、健谈

与窦唯组过“做梦”乐队的陈小虎,1987年就认识他了。分开几年后,又组成“不一定”,出了10张专辑。19年前,认识窦唯的那晚,“是在化工学院的一个演出,崔健的,完了之后大家留在那儿一起玩,各自上台即兴玩点什么。窦唯上去了,唱威猛的歌,非常有感染力。下来之后聊了几句,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在摇滚party或者演出中,差不多每周都能见到。他挺好,挺活泼的。真正做朋友,是他从黑豹出来之后,我们组成做梦乐队,才经常接触。那时候大家都很有想法,制作写歌的状态都非常好,我们试过一口气排练了三个月,每天都在排。在一个鼓手的家里,是个四合院,周围还有邻居,我们把门窗都堵上,排了整整三个月。”

同样参加过“做梦”的陈劲,也是在80年代就认识了窦唯。“做梦”结束之后,也还跟窦唯在一起做音乐,做了“译”乐队,也参与过早期的“不一定”。他跟窦唯认识,是在一个公交车站。他背着一把琴在等车,窦唯就过来说话。“我问他是不是也要去排练,他说是,我说你是跟谁谁谁么,他说是跟另外一拨。我们去的是两个地方,但方向一样,得坐同一班车。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大家经常在一些演出现场、party上聊。他那时候挺开朗的,随和,而且健谈。”

“译”乐队的讴歌,也是在80年代就跟窦唯认识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还是唐朝乐队的琴童呢,是给人擦琴的。我的老师是张炬,他家是一个摇滚乐的据点,在西四。有天我正在擦琴,他进来了,短头发,脖子上搭了一条白毛巾,有点像刚下班的工人,穿一背心。张炬说这就那个唱威猛的歌特好的人。我说就这人啊,因为他看上去有点怪,打扮得特随意。我小时候也特别崇拜明星,看他完全没有明星的样子。他们说你不能光看他外表,得听他唱歌啊。后有一次真的听他唱了威猛,几乎和威猛唱得一模一样,我就开始喜欢这人了,挺钦佩的。他当时的身份就是青年乐团的歌手,后来慢慢打电话联系,就觉得互相聊得来。我和他都是属于挺贫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那种很幽默的人。”

他们当中跟窦唯来往时间较短的文智涌,也有将近10年了。他当时在一家俱乐部演出,窦唯有时候会过去玩,逐渐就认识了。后来大家就带着各自的乐队去那儿一起玩。那个时候,窦唯“话不多”了。

窦唯音乐

窦唯将自己的画作装订成古书的样子,和他平时常看的有关佛教的书放在一起。

窦唯就是把自己浸在音乐中的人,他希望的平静生活里早已没有了“黑豹”时期的那种摇滚,这从家里他自己专辑的摆放可窥一斑。

“大家忙着赚钱时,他没有去,而是做了一件大家不看好、不赚钱的事。”

前女友姜昕劝解窦唯 人都会失控 别老看暗处

上周二,姜昕出现在星石唱片公司成立现场,宣布加盟,并唱了她的新歌《春天》。发布会后的采访中,聊了聊她正在制作当中的新专辑,还有她准备正式出版的自传体小说《长发飞扬的日子》。因为姜昕跟窦唯曾经的关系,所以在窦唯事件发生之后,姜昕也是媒体追访的目标之一。但她没有发表太多言论,之前媒体采访她的结果,大都是“我最近一直在录音,不清楚此事”。事实也是,姜昕说她录音期间,手机一直关机,直到录音结束后,才知道此事,“可能是知道得最晚的人”。

本以为姜昕会回避这个话题,但是在采访中,她谈到的自己多年下来,对于生活、对于圈子、对于压力的一些心得,很多内容都让人联想到窦唯。以至于最后直接问及窦唯时,她也坦然作答,劝解窦唯要尽快“走出”这件事情。甚至于对于多年前的那段感情,她也并不回避。“没有一点后悔,也没有遗憾”。正如她所说,“回头看过去的事情,从上而下的俯视”,会变得坦然而纯粹。

许巍、张楚、高旗助阵新专辑

记者(以下简称“记”):新专辑进行得如何了?

姜昕(以下简称“姜”):选歌已经差不多了,一首许巍的,一首高旗的,一首张楚的,还有两首翻唱瑞典一个乐队的,一首虞洋(blog)的,等等。这次是两三首歌做好了,就进棚录,再两三首,慢慢做,发行预计是在10月份,慢慢磨到最好。不用像以前,进棚40天就必须全部完成,有不满意的也不能改了。现在是前面有什么不满,想起来就改,空间比较大。比如《春天》前天本来已经完全缩混完成,昨晚Paul(颜仲坤)又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了新的灵感,又把缩混改了。就是这样一种方式,边做边找新的感觉。目的比较简单,要超过《纯粹》。

记:感觉自己的状态怎么样?

姜:公司比以前投资更大,有条件加入Paul这样的音乐人,他的录音、缩混在华语乐坛算是顶尖的,对我的状态也是鼓励。不过时间有点不够,一边还在忙那本书,《长发飞扬的日子》。以前没出书,只在网上连载了一半。由于那个网站对外约稿的资金,一年只有2万,但我那本书在他们那连载一年多,给了我7、8万,完全超支。后来就停了,只写到1995年。按照计划,这本书应该写到1999年的。这次出版的,就是完全版。跟唱片差不多时间上市,所以不容易。

学会回头看,然后轻装前进

记:这本书讲了你在圈子里遇到的事,包括一些感情的事,真实成分有多大?有没有担心出版时又被人拿来说事?

姜:最起码90%。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记:写书过程中,感觉自己跟过去相比变化大么?

姜:变化很大。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梳理了自己的记忆。当时还有些东西,觉得自己不值得,或者怎么样,写书时想,没有一点不值得的东西。因为全是特别真的东西,包括那时候的恋爱,那些事。当时可能觉得挺伤心的,后来回头看,都特别值得。那些东西都很纯粹,那些爱情、那些友情、对音乐的爱,都是很纯粹的,没有掺杂任何东西,所以我觉得那些都值得。我没有一点后悔,也没有遗憾。

记:回头看过去,是不是觉得挺轻松的?

姜:有的人觉得要把所有的过去都扔掉,但我觉得不可能全部扔掉,人应该学会回头看。在回头看的过程中,把那里面的东西梳理清楚,把那些值得留住的东西留住,该扔的扔掉,带着值得留住的继续往前走。这本书给我的意义就是这样的,乐观地看过去。爱音乐,要做好唱片,就必须把有的东西抛掉,轻装前进。

学会原谅,不要计较

记:但可能还是会有来自外界的干扰,你怎么办?

姜:跟我没关系,你要是一个外界有什么东西干扰你一下,你就不行了的人,那你就是个傻瓜。人必须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且不受干扰。我不能完全做到这样,我知道有的人能够这样,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变成这样的人。人必须学会拿得起放得下,这是我慢慢学到、懂得的一个道理。也可以说,是我在写小说过程中,懂得的道理。挺感谢那个过程,只是一时冲动写了这个东西,写的过程中,发现给了我很多,打开了生活的另外一扇门。生活里要是能多开几扇门,多看几道风景,那不是挺好的码?

记:如果干扰持续不断呢?

姜:原谅,你要学会原谅,不要计较。我不是一个有事就放在心里,一件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就出不来的人。我知道我更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最重要的,就会把它扔掉。这是生活中挺高的一个智慧,有这个智慧的人,会活得更好。不敢说我多么有智慧,但我觉得我还行,我比较想得开,不是一个特别窄的人,有点什么事就过不去。

多看看好的地方,会给你营养

记:你刚才讲的这些,其实在窦唯身上也存在,但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姜:对。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我希望他能早点走出来,早点把注意力转到音乐上来,带给大家更多更美好的东西,他有这样的能力。你想有什么样的生活,是取决于你自己的。你想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你就会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如果你是悲观的,你的生活注定悲观;如果你是乐观的,你的生活注定乐观。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美好的一面,不是只有白天没有夜晚,但夜晚也可以美好,就看你聪明不聪明。不要把眼光永远看在阴暗处,多看看好的地方,那些东西会给你营养。老看不好的,生活就会越来越乱,这是一个生活窍门。

记: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姜:他说的话,有些是真话,是别人不敢讲出来的话。我只能说这么多。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勇气,敢说这样的话。现在是受干扰了。生活是波形的,没有一个人会一直都是在高峰,总是起起落落。人都有失控的时候,都有在一件事情里走不出来的时候,这很正常。张楚也有过那样的过程,许巍也有过,我也有过,这很正常。这不代表永远,还有明天。永远不能画句号,才30多岁,不能用今天说永远。因为眼前的小事,就下一个论断,为时尚早。本报记者 曾岁春 窦唯家中图片由不一定及E乐队供图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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