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I:我永远是风口浪尖上的人

新浪娱乐 2017年09月29日
GAI说“其实大部分普通人所有的烦恼都来自没钱,当一个人变得富有之后,你就真的不太在乎这些屁事了”。如今他也不在乎江湖恩怨。对于选秀之风一闪而过,GAI笃定的表示他并不担心:“我从底层上来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周延、GAI永远都是那个风口浪尖的人”

  在《中国有嘻哈》比赛正式收官的半个月后,GAI有不少动作。今天刚刚推出的《羞羞的铁拳》宣传曲里,GAI和民歌歌唱家祖海合作,演唱了一首锦鲤神曲。MV中GAI扛着锦鲤,后面是一排排游过的鲤鱼的画面实在是太洗脑。

  再稍早一些他推出了一张新EP,这张名叫《增益》的EP里收录了三首歌:海选时让他一战成名的“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比赛中唱火后经过制作人刘洲改编的《天干物燥》、还有一首是前段时间和Bridge一起给电影唱的推广曲。

  他还顺势出了《天干物燥》的MV,画面精致时髦,和原先地下时期的mv有明显差别。

  这三首歌代表了他一路从地下冲向主流的轨迹,他在封面文案中写道“通过《中国有嘻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感恩这个节目。爱我的你继续爱,恨我的也请继续恨”。

  这是GAI对这场改变命运的比赛做出的总结,这也是他在后比赛时代,发出的宣言。因为《中国有嘻哈》在今年夏天的爆火,嘻哈成了最时髦的潮流,原本处于地下的rapper们集体跃进,他们收割了名气,提升了身价。

  作为“国产嘻哈元年”诞生的首位冠军,GAI并不掩饰这股风潮带给他的“增益”,人气高了,赚的比以前多了,他不用再为钱而困惑了。在决赛的时候,他和对手握手言和,共享了“天意所授”的双冠军。

  但有名有利之后,这位冠军的后比赛时代,该改变了什么他又将怎么走,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唯一想做的就是成为不一样的人,特别特别不一样。“无论我做的事,或者我的音乐,我去到的位置,我想做到的就是只有GAI才可以”。

  (蒋顺发/文 蒋顺发、佟旭苒/采访 陈植/摄像)

当人变得富有后,就不在乎一些屁事了

  “你们继续骂吧,我会用实际行动打你们所有人的脸”。

  《中国有嘻哈》比赛开始的两周前,GAI发了这样一条微博。因为一些陈年的“江湖恩怨”引发的网络纠纷,GAI的微博底下时不时会有网友留言骚扰谩骂。在比赛结束后,有粉丝把这条微博翻了出来截图发给了GAI,“哥,你已经做到了”。

  数亿分之一的同票概率,冠军双黄蛋的结果,有观众和粉丝质疑结果的公正性,但GAI却觉得输赢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想画一个完美的句号,无论是我跟别人之间,还是我跟比赛之间,或者我自己跟自己”。

  回忆拿到冠军的那个夜晚,他只觉得赛程无比漫长,最好是省去所有冗长的投票环节,几个人直接唱然后评判直接选择,“就挺着急的,巴不得快点结束,无论什么结果。”

  他在意的更多是过程中的细节,比如事后再去看当天的表现,他遗憾第一首歌时太兴奋了,“演的有点过了其实”。

  再比如他依然觉得依靠“观众投票”来评判设置挺可笑的,他觉得既然是个音乐的比赛,那就应该让专业的音乐人来判断,就算是考量商业价值,“我也不差啊”。real talk是GAI一贯的口气。把影响选手名次的权利交给观众和粉丝,这意味着比拼的是可能不仅仅只是音乐实力,“每个人可以投一万票,你懂我的意思吧?”他没有号召粉丝去投票,但他的粉丝还是自发地众筹给他投了数百万票,“其实就算是没人给我投票我也愿意,他们这么做我挺感动的。”

  而让他开心的是在两轮百位rapper投票环节,大部分的专业rapper都把票投给了他,其中不乏一些早年间在江湖中有过恩怨过节,见面还会互相瞪的对手,虽然GAI并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他们给了我尊重也给了节目和音乐尊重”他说。

  但对观众来说,最引人关注的并不是这些细节,而是决赛宣布双冠军的那一刻,GAI和PGONE两位曾经剑拔弩张互相攻击的对手,在最后一刻竟然放下了成见拥抱彼此共享冠军,这个“一抱泯恩仇”的戏剧化结局出乎所有人预料,毕竟这两位选手之间的“厮杀恩怨”,一直贯穿着整个比赛。

  但GAI却表示拥抱对方的举动,是在那个环境下的自然反应,“我只能跟你说我当时真的想那样做,环境在那了。”而他把和PG ONE共享冠军这个结果归结为天意:它给曾经对峙的两人起到了一个桥梁作用,“我觉得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局,之前发生那么多糟糕的事,我觉得是给这个糟糕的事打了个蝴蝶结,漂漂亮亮当着大家的面,和和气气地把这事解决了。”

  而所谓糟糕的事情,指的是在比赛后半程两个冠军选手之间的矛盾:PGONE在四进三比赛中唱的diss曲中称他“表里不一”,而GAI则扬言要见一次打他一次。当本属于地下rapper们桀骜不逊的处理方式,被镜头公示和转播,战火甚至蔓延到了比赛之外,关于GAI和rapper圈此前的beef历史也被不断挖出,不少rapper也随后加入战局,这最终成了多位rapper们与GAI以及他们各自支持者们在网络上的混战。

  但GAI很快退出了战局,对于攻击和指控始终没有做出回应。同样的Beef放在以前,回骂、出diss曲……GAI的回应会更火爆更张狂。他把自己这一年来的变化归结为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挖坑给自己跳了”他说,“比赛中我说过的话我从来都不后悔,但大家都成年人了,做事成熟点,一些无关于你发展的一些事,没必要”。赛后两位冠军一起吃了个饭,算是给这段江湖恩怨画上了句点。

  成熟的表现还在于,他说他现在最看重的是能否让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同事过的好,对于攻击他的人他不屑一顾,“他们影响不了我,我就当看笑话,你说一帮键盘侠在网上能干什么?你为什么评论我,是因为我比你强,你在关注我,这没什么不好,黑粉白粉都是粉”说这话的时候是他独特的歪嘴笑表情,听起来有点无赖但又直率的可爱。

  “其实大部分普通人所有的烦恼都来自没钱,当一个人变得富有之后,你就真的不太在乎这些屁事了,我说的很实际,但都是真的,有钱了之后你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你可能更想去为别人减少烦恼,少给彼此添麻烦,挣更多的钱”。他从不掩饰自己来参加《中国有嘻哈》的目的和野心:想得到认可和赚更多的钱。现在,他拿到了冠军、有了名气,出场费自然也涨了,对于这些争议也就无所谓了。

成名后的变化 这不是收敛是进化

  比赛结束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天休息的时间,GAI带着女朋友去了趟故宫玩,有游客认出了他,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把头低下,迅速走开了。有路人和粉丝上前要合影,他礼貌拒绝了。

  在舞台上表演风格张狂霸道,但GAI还是不习惯在生活中成为焦点,他曾公开跟粉丝解释过,如果在街头遇上,希望能像个朋友似的打个招呼就好,签名可以,但拍照就算了,尤其是是身边有家人的时候。“可能是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吧,我不想公共场合让大家觉得你不一样,我不想大家都过来拍照,围在一块,我觉得挺傻的,我想躲开这些”他解释道。

  从地下进入主流,从素人成为大众偶像,这些原本在小众领域圈地为王的rapper们除了收获蜂拥的粉丝和人气外,亦要面对被围观被质疑甚至是被舆论放大检视的风险。在走红了之后,好几位rapper的过去被重新翻阅,一些有争议性的历史成了被质疑的焦点,地下时代个性张扬的rapper们在进入娱乐圈后接连遭遇了“人设崩塌”的危机。

  但GAI似乎并没有这种困扰,因为质疑赛制不公就在节目中公开提出异议,面对对手一脸不屑的放狠话……在节目中他本就一派是“无视规则、我行我素、怼天怼地”的“坏孩子形象”,似乎也没什么可崩塌的危机。

  GAI亦反感就是所谓的人设,“我不喜欢把人设安在我的身上,人设是虚的,人才是真的,我往往做的一些事都是大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那你害怕自己有不好的历史被翻出来吗?”

  “我是个人呐,坦荡光明磊落,我怕什么哇?别人怎么做不关我的事,我只在乎我自己,你们现在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就够了。”对于外界的争议和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他毫不在意,“你去扒就是了,I don’t care。”

  越来越多的媒体也在试图去解读这个性格复杂横空出世的“异类冠军”。在比赛前期,我们跟他的第一次电话采访时,GAI就表达出了对“媒体”的警惕,在一些敏感性问题上,他会开玩笑式的婉拒:“我现在接受你们采访,老是诓我”。如今,名气越来越大的GAI要应对的媒体显然更多。

  此前有杂志跟拍了他好几周,用一篇洋洋洒洒上万字的稿子勾勒了他的嘻哈江湖人生,形容他是“孤胆恶棍”。GAI看了那篇文章,然后看着自己的故事看哭了,他很喜欢那篇采访,“无论是好的坏的,它至少勾勒出了一个立体客观的我。”

  但也有所谓“被坑”的经历令他感到不快,有记者采访后在稿子里杜撰了他的话,事后这个记者发消息向他致歉,但“我没理他”,他酷酷的表示自己并不是怕被解读,只是希望得到尊重,“你通过我的语言去理解我,而不是我没说过的话,我很反感这种。”

  在节目中GAI时常不加掩饰地表现出火爆、直接、愤怒的一面,这也让他被冠上了“脾气不好”、“易怒好斗”的性格标签。就连他的粉丝也时常开玩笑地留言“好怕被GAI 爷拉黑”。之前他确实因为网络言论而经常拉黑别人,但现在他觉得没必要了,“随便他们怎么说”,他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网络上用同样的方式怼回去了。有时候网络评论实在太尖酸刻薄又脏话累牍,他的回击方式也就是拿着手机就地骂咧几句,口头上发泄完也就过了,不会再文字骂回去,“其实他们很多人的嘴都没我脏,现在只是我不表达了,已经消化掉了。每个人都是垃圾场,你不能把自己的垃圾扔到别人的身上,这样这个世界会越来越混乱”。

  其实大多数的时候,GAI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当一个人遇到攻击的时候你才会变得有攻击性”,而他说触犯他底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尊重”。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流露出所谓“暖”的一面,他会在队友被淘汰后泪流满面,会给粉丝一记“摸头杀”。这样的GAI和荧幕上“桀骜”的形象差别太大,他解释这种反差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和习惯性武装,“第一我不是自来熟的人,第二可能就是以前经历了很多欺骗,所以我更愿意把自己。。。”他稍微调整了下,“就是说,别靠近我。”

  这一次的采访终于得空面对面坐下来聊天,因为上火,GAI脸上长了颗痘痘,他在意上镜后的效果,直到摄影师选取了个角度避开了“雷区”,采访得以继续。我们开玩笑式的吐槽:这是已经有偶像包袱了吗?他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现在GAI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在旁作陪,遇到“棘手敏感”的问题,有时候GAI会忍不住想要吐槽反驳,工作人员会悄悄示意让他注意措辞。

  他坦言在成为公众人物后,开始有意识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但他否认这是被“招安”或是被驯服了,“现在就是也不叫收敛,叫进化吧,说简单点,我不会因为这些事去影响自己的前途了。”他把这归结为责任感,“不能再像小孩一样,我现在做的每件事不仅要对我自己、对公司、对拥护我的兄弟姐妹负责,我更想让他们看到的GAI,虽然不完美但我想把每件事尽量做到让每个人满意。”

  曾经的“我就是有实力就该狂”的GAI现在想让“尽量让每个人都满意”,这算不算是红了之后的妥协?

  “他们觉得我不real就不real呗,反正我现在活得人模狗样的”,他仍然是一副我行我素,任你评价的模样,“我觉得一个人肯定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有善良的一面,也肯定有恶的一面,怎么说呢?你单向评价一个人是好人,他肯定也做过坏事,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也有恶心的一面,只是你暴不暴露出来而已。我现在其实挺没负担的,我活得挺洒脱的。”

既要生活无忧,也要万古流芳   我现在和bridge分开还是会哭

  比赛结束后,GAI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北京度过,和烟火缭绕活色生香的重庆不同的是,“北京蛮冷漠的”他说。

  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GAI就签约在了《中国有嘻哈》的音乐总监刘洲旗下,接到签约邀请的还有他的好兄弟Bridge,两人同来自重庆的嘻哈厂牌Gosh。

  与之相反的是Bridge放弃了签约选择回到了Gosh,因为不想被一纸合约束缚自由。GAI没有正面评价好兄弟的选择,但他解释这只是个人取舍的不同:“有舍才有得,我相信地下的团队很多人都想要和兄弟一块,但你想一下,万一你和兄弟一块没怎么怎么办?”在他看来人生首先对父母负责对自己负责,“当你有了能力之后,什么事都好说了。”

  签约了新的公司,离开重庆,但并不意味着他和Gosh就此分离,“心在一起的人,你永远都在一起”,就像你跟爸妈,你的兄弟姐妹。”他说他没忘了自己的兄弟,现在即使是他红了靠个人赚到的钱,他也会拿回去给兄弟一块分。

  “因为我从那来,”比赛那段时间他在北京和重庆之间来来回回,每次兄弟们送他离开他都会狂哭,“包括现在我跟Bridge见了,分开的时候我都还会哭”。 GAI的身上有一处“Gosh forever”字样的纹身,gosh对GAI而言有着很重的分量, “我以前不敢说自己是rapper,但有了他们之后,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是一个rapper”。他把这种感情形容为一个漂泊了近十年的人,突然找到一个地方有一大帮人跟你一块做一件事。

  GAI对于集体有着某种执着,当时他在gosh的前身的一个嘻哈团体里,他甚至在身上纹了团体纹身,“我强烈地想要融入这个集体你知道吗?哪怕他们不承认我”。对他来说必须要有一个归属感,然后去面对更多风浪,“必须的”他又强调了一遍。

  签约新公司也是因为他要寻找集体和归宿,在签约之前,GAI回了一次重庆,公司给他打电话,他回避着没有接,因为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没有想好。那段时间GAI反复看了好几遍《阿甘正传》。

  在GAI看来,阿甘当过兵,做过运动员,成为企业家,他人生充满不同阶段。他将之与自己类比,“以前我是在夜店里唱歌,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在跟你们采访的,是个唱说唱的,这不代表我以后能做什么,生活是有很多过程。”签约意味着改变他原先的生活,“我是个不满足现状的人,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换个方式生活了” 最终正式签约的时候,GAI连条约都没看完就签下了名字,“我想有个新的旅程”。

  他的复杂人生似乎也跟电影有某种重合,可以被划分成不同的过程,25岁左右的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他给一家酒吧当音乐总监,每个月拿一万五的工资开的是奥迪A4,那时候在成都他可以靠这笔收入生活的很好。

  但这种感觉很快被他厌弃,每天都有钱花天酒地,重复上班下班就跟客人喝酒,那辆车后来被他赌球输掉了,久了之后他感觉到恶心,“没有一个你想做的事在明天等着你,觉得脑子里很空”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一辈子做这份工作,必须要做点别的了。

  他说那几年他一直在苦于追求,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满足。他自嘲不是做生意的料,人也懒不想去打工做苦力。做音乐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没学过音乐,但就是直觉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当把爱好变成工作你才知道太舒服了,哪怕挣不着钱只要你能吃饱。”

  再后来他来到重庆一边为夜店驻唱,一边做嘻哈。但靠音乐养活自己并不容易,当把生活和音乐梦叠加,新的烦恼又产生了。

  那段日子GAI每天晚上下班之后会在网上搜索rapper们的视频练说唱。看到那些人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唱着hip-hop,再对标自己在夜店鱼龙混杂的工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当时我其实并不喜欢那里的生活,我特别想改变自己,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GAI说他从小就享受那种被注意到的快感,小时候上学,他为了可以成为那个可以早点放学的例外,努力考了全年级第一,每天从一群被留下来补课的学生艳羡目光中,一个人潇潇洒洒从学校大门走出来,“那种别人不能做只有我能做的感受,特别特别不一样。”

  他又觉得蠢蠢欲动不够满足。他想要出名,“我觉得我不止到那,被大家认可其实是我最想要的。” 在《中国有嘻哈》之前,他还曾参加过《中国新歌声》,向主流进军被他视为实现目标的必经过程,那次比赛他最终遗憾止步于海选,一年后,《中国有嘻哈》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抓住了它。

  “你想要真实的活着,还是想要钱想要名,其实这些东西可以连在一块的。我一点都不否认我爱钱,我也需要更多人尊重,我也想我爸妈就是过得更好,我也想自己的音乐。”他向我们说道。

  有钱混日子的时候想要追求内心所爱,地下奋斗的时候想要富有和出名,现在“名利双收”的他有了更大的梦想,他要成为一个名垂千古万古流芳的人,他在不同的采访里说到他想成为类似于窦唯、奥巴马那样的人,想要成为一方领域里的领袖人物。

  GAI认为这是每个人向上升华路上必有的过程,“扯到大梦想,那是虚的, 其实这些都是一连串缺一不可的,我所做的一切,让我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是个活着的人,我不想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自己白活了。”

  他似乎永远都不满足,永不调和,这或许从他的音乐中可以嗅到,从“老子社会上的”到“人生路漫长你要好生走路”再到“潇洒坦荡天地间”……“活着”两个字始终贯穿着他的音乐,“我觉得这不叫匪气,叫无畏吧”。

  虽然暂时还没实现“万古流芳”的目标,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成功给了他安全感,他说他以前时常患得患失,但现在他更懂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身边所拥有的朋友,你每寸肌肤上的纹身,哪怕它流失了,但你要记住它,所以我很感谢生命中每一个经历过的人,哪怕是攻击过我的。”

  在比赛最后的采访环节,GAI对着镜头眼中有泪,他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夏洛特的梦一样,尽管他口误把《夏洛特烦恼》的主人公说成了夏洛特,但就跟那个电影中的梦境一下,他在30岁之前许下的目标都在这个夏天一一实现。“我还跟自己说,这是上天觉得这是这孩子吃苦吃够了,给你一个选择”他说一切好似命数。

  “如果没有这个节目,我可能依然还在做我之前做的事,可能依然在夜店里,依然是那样,现在算是往上走了一个台阶”他希望这个梦不会醒来。

  搬到了北京的GAI,每天的生活被各种活动节目通告占满,在他新出的《天干物燥》MV中,画面质量变得更加精致,但亦有人对这种“美感”有所担心:远离了音乐里的精神家园重庆,GAI那带着川渝文化中的江湖匪莽气质,自成一派特色的方言说唱如何为继?“我算一个生活适应力比较强的人,不管把我扔在哪我都会适应”,他说,“我会在北京找一些冷漠的烟火气”。

  更令人担忧的是,选秀的风潮瞬息万变,永远会有新的浪潮扑打过来,无数遍大浪淘沙才能筛选出几粒金沙。孙八一曾经很现实地对我们说起他的忧虑:现在网络这么快,可能嘻哈就是一阵风,等这阵风过去了,我们就完了。

  但GAI笃定的表示他并不担心:“我从底层上来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周延、GAI永远都是那个风口浪尖的人”

  “永远”,他在结束的时候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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